的存在,完全是不值得一提的。
被训斥了一番的萧逸,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苍白的就更加厉害了,他摇晃了两下,看那意思是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大的麻烦,在他看来,他针对的是白熹和他身后的白家,跟周导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周导这么为白熹和白家出头,简直就是多管闲事,都说周导刚直不阿什么的,全都是扯淡,在他看来这个人跟其他的导演没什么不一样,同样是想要捧白家的臭脚。可萧逸偏偏就忘记了,白煦和周导是忘年交,这在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心灵早就已经扭曲的萧逸是绝对想不到这一点的,在他的心里,跟他一样出身的,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艺人,也包括编剧、导演,他们的情况都是一样的,不靠上一棵大树是绝对出不了名的。这也是他处处针对白熹、一贯看白熹不顺眼的原因,不,不单单是白熹和白家,应该说,他是看这些所谓的世家公子不顺眼,但凡是有点背景的,但凡是比他混的好的,他都从心里感到厌恶。
这种厌恶绝不是单纯的羡慕嫉妒恨,还伴有强烈的不甘心和不满足,所以,他在认识了白煦之后,在了解了白煦的为人之后,完全没有压力的花白煦的钱,甚至于起了把白煦的财产据为己有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的想法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些说他是白眼狼,说他是不知恩图报的人才真正可笑呢!他不觉得白煦对他有什么恩情可言,也不觉得他欠了白煦什么,反而他觉得这是白煦应该给他的,这是他应得的,不说别的,就凭他如此大方的把冯寿出借给白煦做伴侣,白煦就应当应分、无怨无悔的养着他们。更何况,萧逸从心往外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对冯寿这样的人是不公平的,凭什么他们那么的努力却只能达到温饱的生活,而白煦这一类出生在所谓世家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每天躺在床上睡懒觉就可以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权力、地位和金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他不服气,他不甘心。
萧逸很看得清自己,他确实是那种人们所说的拜金主义者,可在这个社会,谁又能拍着自己的胸脯,堂堂正正地说自己不爱钱呢?他想要过上好的生活,想要快速的脱贫致富,就要走捷径,就要耍一点手腕。萧逸认为,就算是白煦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会说不后悔曾经做过的事情。
说什么喜欢唱歌,说什么那是自己的梦想,不过都是为了得到被那些世家公子称为身外之物而打的幌子罢了。要是真的那么的热爱音乐,要真的是那么的喜欢唱歌,多苦多累他都不会抱怨的,就像是他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一样。萧逸把自己的这个心思掩饰的非常的好,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就是青梅竹马的冯寿也不知道。不过,就算是冯寿知道了,萧逸认为他也不会反对的,因为从本质上说,他们两个是同一类的人。
除了想要快速的赚很多的钱之外,他喜欢那种被人众星捧月、被人崇拜的感觉,喜欢沐浴在镁光灯之下的感觉,喜欢别人追着他到处跑的感觉,他觉得白煦除了有一个好出身之外什么都没有,不觉得有什么演技可言,白煦那样的都能得到大家的赞语和追捧,他同样也能做到,所以,为了名利双收,他是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
萧逸知道自己的言行在外人看来是很矛盾的,一方面要出人头地,过着再也不用为钱发愁的日子,一方面又憎恨那些已经过着自己向往日子的公子哥儿们,他觉得自己的性格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他的错,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带给了他很大的影响,如果他也有个富商当爹当妈,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和冯寿都是出身小市民家庭,家里的经济都不是很富裕,虽然达不到人们常说的一分钱要分成八瓣儿花的地步,但也绝对过不上那种随心所欲、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生活。他们两家的日子过的没有特别紧紧巴巴的,每天的饭菜还算是不错,不说大鱼大肉,每一顿菜里也能见到肉片,每天早晨也能跟别人家小孩一样喝点牛奶、吃个鸡蛋什么的。但是想要添置一个大件的东西,那也是不容易的,要考虑很长时间才能做决定。
萧逸家比冯寿家里过的还稍微的差一点,那是因为萧逸比冯寿生的好看,从小就有不少人说他漂亮,小姑娘跟他一比都相形见绌。萧逸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打扮自己方面也用心,看到漂亮的衣服、鞋子什么的就走不动路,一定要买下来才肯善罢甘休。若是偶尔买一件两件,就算是一件衣服几百块钱,萧逸家里咬咬牙也是能支撑下来的,但是萧逸是每周都要添置新的衣服,按照他的话,衣服洗过三次以上就不能穿了,捎色的衣服穿出去太丢份儿。再加上他从小就参加各种各样的合唱团、各种各样的选秀节目,每次穿的衣服都不能重样儿,这么算下来,花钱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这对于萧逸家可是一笔相当大的开销。
萧逸的妈妈一向都是溺爱孩子的,尤其她儿子长得好、声音也好,以后当了明星,多少钱赚不回来,现在的这点投资又值当什么呢?所以,她是义无反顾的站在萧逸这边的,完全支持萧逸的做法,宁肯自己不吃不喝不穿,也要让儿子穿的漂漂亮亮、光光鲜鲜的。而他爸爸就不赞同这一点,有过几年军营生活的萧爸爸一直都觉得男孩子就要有点男孩子的气概,不说一拳打死头老虎,也要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个爷们儿,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娱乐大众,简直就是不入流,与其那样,当初生下来的时候还不如是个女孩子呢!
正因为萧家夫妻的理念不合,他们家从萧逸记事开始就没少为了钱的事情发生争吵,甚至大打出手的次数也是非常多的,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因为萧逸,每当看到疼爱自己的妈妈被严厉的父亲狠抽的时候,萧逸心里就特别的难过。一来二去的,萧逸就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他也要赚多多的钱,绝对不再为了钱而发愁了。
可是事情并如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虽然他通过冯寿搭上了白煦,但萧逸觉得白煦并不把他放在心上,虽然对方假模假式的给他安排各种各样的训练,带他去见各种各样的人,给他置办了很多她以前眼热但却根本不敢想的行头,但几年下来,真正落入口袋里、刻上“萧逸”这个名字的真金白银却没多少,他的生活、他家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跟他的预期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萧逸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恨上白煦,不知道什么时候对白煦起了杀心,等他破坏掉了白煦的刹车,故意让白煦看到他和冯寿亲热的画面,听到这座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山轰然倒塌的消息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距离目标有进了一步,他觉得白煦手里的钱,白煦的财产终究是到了自己的手里。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给了他和冯寿一个狠狠的耳刮子,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白煦就算是死了也没放过他们,白煦的财产还是白煦的,他和丰收依然是两个穷光蛋,而且还是被人唾弃的穷光蛋。知道这个时候,萧逸才真正感受到世家的威力,他在害怕的同时,更加憎恶世家,要不然也不会撺掇冯寿放出那样的消息给白煦泼脏水了。
可幸运女神再一次站在了白煦那边,这一次他是彻底的被放弃了,如果想要重新崛起,久只能依靠像陈老板这样的暴发户了,萧逸觉得自己挺委屈,他就不明白了,白煦都死透了,怎么还有人为他说话,他想要过一个好日子怎么就那么的难。
“如果你的心思正一点,你的日子不难过。”白熹托着下巴看了看冯寿,又看了看萧逸,站起身来把夏季和白仲秋两个小孩拉回来到自己的申辩,说道,“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恶毒了,我是不喜欢你,可堂哥觉得你是个人才,能好好培养,成为工作室的中流砥柱。可惜,你没那个耐心,眼睛里除了钱,别的都没有了,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白熹,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萧逸听到了白熹的话,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这种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生下来就不愁吃喝,怎么明白我们这些人的痛苦,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尝到什么是穷、什么是没钱的滋味儿吧?”
“老师说过,穷是因为懒,因为不思进取造成的。有钱人怎么了?有钱是罪吗?有钱就应该被人恨上?”夏季绷着一张小脸,很严肃、甚至有点老气横秋的说道,“只有那些打算不劳而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些赌博的人不就是这样吗?”
“小孩,你才几岁?还靠着爹妈养呢,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季季自己都能出来拍广告赚钱了,不比你强吗?”白熹面无表情的看着萧逸,“你现在连个拿出手的作品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吼叫呢?顺便,别以为你是什么明星,你还没有正式出道呢!”
“你……你……你们欺人太甚!”
萧逸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耳边传来“砰”的一声,他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周导面前的杯子已经被震碎了,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场合,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导演其实不怎么好惹。
这位虽然不怎么喜欢大吼大叫,但他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萧逸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曾经听白煦半开玩笑的说过,周导这个人神奇的很,曾经在片场生生的用手、还是不带任何护具的手拍碎了足有三公分厚的玻璃板,玻璃板碎成两半,他的手是一点事儿没有。周导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剧中的一个男演员反反复复的ng,大概ng了三十多条,周导一生气,顺手拍了一下身边的茶几,也不知道是茶几的质量不太好,赶上了那个寸劲儿,还是周导本身就是孔武有力,反正那个结果还是挺让人震撼的。
萧逸原以为白煦是说来吓唬他的,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儿,毕竟那个时候周导的年纪不算是小了,保养的再好,平时再注意锻炼也不觉能做到这一步,不要说是周导这个岁数的人,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都不可能做到这点。但是刚才周导刚才那一通中气十足的大吼,让萧逸彻底认识到了自己之前是有多傻多天真,他一点也不怀疑,要是刚才冯寿没拦着自己的话,那个装满了钱的大箱子一定会砸到自己的脸上。他确实是挺爱钱的,也期盼着哪一天有人朝着他狠狠地砸钱,但不代表他愿意因为钱而破相。
冯寿也被吓了一跳,他觉得今天似乎是不能达到目的了,拉了萧逸就要往外走,萧逸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很赞同冯寿的决定,两个人步调一致的向后转,马上要离开包房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直被他们忽略的煤老板儿。
煤老板儿虽然人傻了点,反应慢了点,但不代表他真的能被当成猴子耍来耍去一直反应不过来。尽管他听不大明白刚才这些人的对话,但他弄明白了一点,他被冯寿和萧逸这两个人给骗了,这两个人是来坑他的钱的。
虽然在大多数的人的心里,煤老板儿就是人傻钱多的典型代表,但事实上,他们对于钱还真是挺执着的,他们可以接受花钱、花大笔的钱改善生活,可以接受自己的投资失败,但唯独不接受自己被骗,想想也能理解,他们的钱可都是用身体健康换来的。
所以,一弄明白了冯寿和萧逸的“真实身份”,煤老板儿怒了,他抄起手边的一个水晶摆件朝着冯寿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冯寿跟着白煦也练过两天,身手还不错,听到脑后的动静不太正常,他也没回头,直接往左错开一步,顺势把萧逸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于是,萧逸杯具了。 出现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动不动就跑出来刷存在感的冯寿和萧逸,夏季和白仲秋相互对望了一眼,这两个人的消息够灵通的啊,怎么他们在哪儿,这两个人就在哪儿,好像是再自己身上装了跟踪定位仪似的。不过,这也就是夏季随便一猜,以前的冯寿和萧逸或许还买得起这么昂贵的设备,现在他们两个的经济实力,能满足日常的衣食住行就不错了,至于其他的,还是不要妄想了。
引起夏季和白仲秋关注的,其实是冯寿和萧逸身后的人,跟上次在机场偶遇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们两个不是单独出现的,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项链,手上戴着好几个硕大金戒指的、一看就很有暴发户气质的矮胖男人,这个男人的嘴里还叼着一根粗壮的雪茄,看谁都是一副自命不凡、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夏季看萧逸那个得意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矮矬的胖子百分之二百是他新找的靠山,或者说是冤大头,要不是冤大头,谁会捧萧逸这个早就臭名昭著、基本上不太可能获得任何利益的家伙?夏季和白仲秋、白熹交换了一个眼神,现在让他们比较好奇的就是,冯寿和萧逸究竟是怎么说动这个胖子来给他们当冤大头的,要知道,但凡稍稍了解娱乐圈的人,都不会找上他们两个,否则的话,就擎等着血本无归把!
“周导好,好久不见,您的气色还是这么的好。”
冯寿拦住要开口讽刺白熹的萧逸,先朝着周导笑了笑,很有礼貌的问了好,顺便把冯寿和胖子冤大头给拉进包厢,关上了房门。不管怎么说,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在看人脸色的这一方面,比萧逸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次他们来见周导,是有求于人,完全是冲着周导即将开拍的新剧来的,他想请周导在这部剧里给萧逸一个角色,能让萧逸的演艺之路重新开始,所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暂时的伏小做低还是很有必要的。
以前白煦还在的时候,冯寿就跟周导打过交道,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周导这个人太过于古板、固执、不知道变通,完全就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就绝对不会回头的人,但现在他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大好事,周导越固执己见、越不在意外界的舆论,萧逸重新开始的路就会越平坦。周导这个人对艺术的要求是很高的,只要他认为这个艺人符合他戏里的角色要求,演技得到了他的认可,他就会大胆的启用,完全不会管这个人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在他的眼里,电影、艺术才是最重要的。
正巧,冯寿听说周导即将筹备开拍的新戏里有个角色和萧逸特别的契合,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冯寿觉得萧逸重新进入娱乐圈的机会来了,只要周导同意了萧逸出演这个角色,但敢保证可以让萧逸在演员的这条路上走下去。就算是之前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只要得到了周导的赞扬,丑闻什么的都可以不用在乎。
冯寿看到了机会,他知道周导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商,正好他的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刚进b市,打算大展拳脚的煤老板儿,煤老板儿对娱乐圈不了解,但是也知道拍电影可以赚钱,还是赚大钱,所以被冯寿的三寸不烂之舌这么一忽悠,憧憬了一下自己在娱乐圈里横行、想要多少帅哥美女就有多少帅哥美女的美景,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冯寿投资的事情。一听冯寿说,周导正在咖啡厅见演员,忙不迭地拎着钱袋子就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