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太子听到季云竹说没死的那一刻,整颗心有活络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期望!
明帝沉吟半晌,正要开口,这时宁姑姑双目红肿的走来。目不斜视,跪在明帝的脚边:“奴婢奉太后娘娘吩咐前来,娘娘的遗愿便是让皇上在她薨之前诛杀季云竹!”
季云竹面色骤变。
太医们跪地磕头道:“皇上,臣等医术不精,可这种脉象却绝不会出错!”
“闭嘴!”季云竹看着添乱的太医,面色阴沉难看。
“季公子需要两日时间,这两日给你逃跑么?”彭太医讥诮的说道。
太医院院使廖顺和道:“季公子半个月都不曾治好,再给两日你能治?”
季云竹笃定的说道:“我的属下已经请巫医前来,他定能治好皇后。”
巫医?
廖顺和冷笑道:“季公子竟玩弄巫蛊之术,这是宫廷大忌!”转而恭敬的对明帝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凤体金贵,岂能随意亵渎?还望早日让娘娘安息。”
明帝听闻‘巫医’二字,眉头紧蹙,前有太后娘娘的遗愿,后有季云竹的厌魅之术。甩袖道:“关押大理寺,明日问斩!”
“皇上——”
“父皇——”
明帝充耳不闻,大步离开。
锦衣卫将季云竹带走。
——
谢桥听到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嘴角缓缓地上扬,吩咐明秀准备一壶酒。
明秀酒备好,便见秦蓦一袭滚金边墨袍而来。
秦蓦睨一眼桌子上的酒,嘴角微扬:“谢礼?”
谢桥含笑道:“寻常人可是劝不动太后,也不知你如何说服太后。”
秦蓦抿唇,他只是告诉太后,母亲当年中毒是季仲所为,而季云竹是季仲的孙儿。
皇后有因季云竹而死,太后猜到秦蓦特地告诉她真相,如何想不到季仲受何人指使?不过是怕明帝护住季云竹,所以找到她这里来。才会有之后,太后刻意用上‘遗愿’相逼明帝。
太后一脸哀伤,秦蓦便知她猜到。
这么大年纪,得知因夺嫡,一母同胞的兄妹相残,到底是受不住。
秦蓦斟酒饮一杯,缓缓地说道:“谢礼不够看。”
“你想要如何?”谢桥挑高眉梢,秦蓦今日里不对,线条冷硬的面庞拢着阴霾,浓眉剑目透着料峭寒气,显得异乎寻常安静。
秦蓦手执酒壶,依旧保持着这个的姿势。闻言,眼帘微掀,抬眼直视着她。
谢桥狐疑的看着他:“发生何事了?”
“我提出来的谢礼,不够显出你的诚意。”秦蓦搁下酒壶,嘴角仿佛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谢桥斜睨他一眼,自袖中掏出一瓶药,推到他的面前:“你的毒太久,又曾经被我师傅医治,毒发生改变生出另一种毒,极为的麻烦。彻底解毒,我得知道师傅曾经给你用过哪些药。这一瓶,你毒发作时服下,减轻痛苦。”所以,这也是她为何说,师傅治过的人,她不医!
秦蓦垂目盯着雨过天青色的瓷瓶,收拢进袖中,挑眉道:“你早前就炼制好药丸,并不算作谢礼给我……”
“你别得寸进尺!”谢桥突然想起半夏的话,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半真半假的说道:“明日请牙婆子上门给你挑几个美婢。”
秦蓦一怔。
谢桥身后伺候的白芷捏紧手里的绣帕,心里暗自焦急,谢桥这话是重新挑选陪嫁丫鬟。
那些妖艳贱货,怪会魅惑人心,又与谢桥没有情份,哪里会替她拢络郡王的恩宠?
咬了咬唇,当着秦蓦的面,不敢提出意见。
“我好好给你调教,待婚后你再验收成效。”谢桥的笑意透着些微的凉意,她之前想过找一个平常的人,平凡的过日子。却是忽略了一个现象——妾侍、通房。
眼下婚期已定,这些问题容不得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