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能够赶到这里来,想必已经知晓这里发生的事情,倒是不必本王做小人!”南宫萧靠在墙壁上,气势上仍不输给秦蓦。淡淡扫一眼穆林,暗中有人将穆林带走。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劳你费心!”秦蓦将‘家务事’几个字,咬音极重,也表绝他的态度。
秦玉之死,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婚礼。
当他得知秦玉借他的手将问题香包给谢桥之时,又惊又怒,到底是他疏漏了!蓝星将秦玉在望月楼布局谋害谢桥的消息,体内涌起雷霆之怒,恨不能让秦玉血溅当场。
真的知道她的死讯,秦蓦心绪复杂难言。
无论她多么的可恶,面目可憎,也无法抹去他们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
她曾被他捧在手心,护在羽翼下疼宠一段时光。
心里复杂矛盾的情绪难以言喻。
他知道秦玉坏到无可救药,不会改邪归正,落不到好下场,却没有想过她会死在谢桥的手里!
不,不——
她是死在自己的手中!
没有动害人的心思,她又如何会死?
咎由自取罢了!
秦蓦虽然痛心,却并未怪罪过谢桥。
知道此事的人甚少,处理得到,不会传进长公主的耳中。
南宫萧嘴角的笑,透着淡淡的讥诮,目光飘忽的落在谢桥的身上,“你赢了。”
秦蓦垂目看向怀中的谢桥,无声的询问他们之间有什么他不知的事情。
谢桥将药瓶扔在南宫萧的怀中,声音冷若清泉:“世上不论什么事情都可以被人所掌控、操纵,唯一掌握不了的是——人心。”
心是自己的,但是有时候却连自己都无法堪破,猜不透,握不住。
又如何能够是他人一句,想要,便能给的?
南宫萧望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身影,怔然的看着手里的药瓶。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余温,紧紧的攥在手心,似乎想要留住。一阵微风拂来,手心一片冰凉。
脑海中闪过谢桥的话,南宫萧自嘲的笑了笑。
他若能操纵住自己的心,何须苦苦寻觅她多年不曾放弃?
抬眼望着空寂的小巷,南宫萧眼前浮现出她清丽婉约的笑脸,伸手去触摸,却见她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轻轻一笑,转瞬退离数丈远,一边回头看着他笑,一边却渐行渐远。
摊开手心,徐徐微风从指尖拂过。
她于他,不过年少时的镜花水月,如梦似幻,却无法紧握手中。
——
谢桥与秦蓦并肩而立,站在望江边,河岸柳絮飘飞,水中疏淡倒影。
远处人声鼎沸,鼓声阵阵。
河中央四五条龙舟飞速的前行,分为红黄白蓝紫五个队。
一路走来,秦蓦已经平复下心绪,指着河心道:“你说哪队赢?”
紫队遥遥领先,红队紧追而上,其余三队却是不相上下。
“红队。”谢桥想也不想的说道。
秦蓦轻扯唇角,笑容淡然:“红队必定会赢。”
谢桥心中很是不安,望着他线条冷硬的面庞,低声道:“你不怪我?”
“为何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