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稳婆疾步而去。
谢桥担心会有突发状况,女子生产,最容易发生意外,着明秀去郡王府,将她的药箱与一套工具带回来。
庄子离郡王府有一段距离,来回要大半日。
谢桥心里祈祷着沈氏能够平安产子。
一切吩咐就绪后,谢桥回到沈氏的屋子,姬瑜、褚明珠听到动静,等候在门口,探听沈氏的情况。见到谢桥,连忙问道:“她不会有事罢?”
她们都知道,沈氏还不足月。
“目前很好。”
姬瑜舒一口气:“幸好,一定会没有大碍。我曾听别人说,七活八不活,她如今是七个多月罢?应该会没有问题。”
谢桥笑了笑:“夜深了,你们先回去。”
姬瑜、褚明珠本想等沈氏生产后再走,听到里面沈氏从咽喉深处冲出的尖叫声,面面相觑。
褚明珠已经成婚,她身为太子妃,首要便是产下嫡长子,如今见生产这般痛苦,心生紧张。
“她怕是要天亮才会生,你们快去睡。”谢桥是怕她们听到沈氏痛苦的喊叫声,于她们心理上有阴影,到时候临产会恐惧。
褚明珠点头,脸色苍白的离开。
姬瑜紧跟着离开。
谢桥进去,沈氏宫缩不规律,且不强烈。
“痛的时候能忍则忍,叫出声会耗费体力,到时候生产使不上力。”谢桥再次内检,只开一指,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只怕真的要等到天明。
沈氏点了点头,可真正痛起来,这疼痛锥心刺骨,无法忍耐。仿佛是看不到尽头,漫长地煎熬。
对,煎熬。
不知何时是头的煎熬,又如她与郑亦修之间的问题。孩子熬到生,她便得以解脱。而郑亦修呢?熬到她无法忍受的那一日?
沈氏不知,还未想出头绪,一波一波的疼痛袭来,她无法分心去想。
郑远修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沈氏的手。双目似乎被谢桥手上的鲜血染红,紧紧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已经平复心底翻涌的情绪,爱怜的将她散乱的青丝归拢在一处。
谢桥建议道:“你若是能够忍受,可以下床多走动,可以加快生产。”
稳婆不赞同,“她现在还看不见头,指不定要生上一天一夜,走得没力气,如何生孩子?再说,如果突然生了,孩子掉在地上,还活得成?”
谢桥皱眉,这古代生孩子,并不会内检,也不知道产程到哪一步,所以并不会让产妇下床走动。
郑远修不知该听谁的,对于自己不了解的领域,只会放大不利的那一面。
闻言,也心生担忧,“郡王妃,她如此痛苦,下不了床。”
沈氏却极为信任谢桥,等着这一波宫缩过去,示意冰月搀扶她起来。
“香儿,你身体可受得住?”郑远修看着床褥上一片血迹,也不放心她下地,看向谢桥:“除了走动还有其他办法能够加快生产?”
“刺破水囊。”
“破水罢。”
“人工破水,会有羊水栓塞的可能。”谢桥突然记起这个代名词,他听不懂,解释道:“羊水进入血液,会有致命的风险。当然,这机率极小,但是我也该将风险告知你。”
郑远修只听到‘致命’二字,脸瞬间白了。望向沈氏微弯着腰,扶着冰月缓缓走动的沈氏,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就这样罢。”郑远修摆了摆手,想要她快点生产,少受一点疼痛,可又怕她加诸没有必要的生命危险。两者相比,他宁愿她痛一点,也好过出事。
阵痛来袭,沈氏靠在墙壁上,弯着腰,站不稳。
郑远修冲过去,劝说沈氏躺在床榻上。
沈氏坚持走动,宫缩越来越密集,可胎位还未下降,不知何时方能将孩子生下来。手指紧紧抓着郑远修的手臂,“破水罢。”
“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