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崔莺莺坐在公园的石凳上。
江昌忠拎着许多饮料、小食品跑来。关切地说道:“来,小崔,喝点饮料,吃点小吃。没过早吧?先垫吧垫吧,免得饿出胃病来!”
崔莺莺心存感动,说:“瞧你,跑得满头大汗!来,我给你擦擦。”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餐巾纸,替江昌忠擦额头。看到他额头上的伤疤,故意问道:“钟老板,你小时候,一定很调皮吧?”
江昌忠一点也不遮掩,呵呵一笑,说道:“是啊。上小学、念中学,我都是全校有名的调皮鬼。咦,你怎么知道的?”
崔莺莺故作神秘地,说:“是你额头上的伤疤,告诉我的。”
江昌忠不解,反问:“伤疤怎么了?”
崔莺莺一笑:“不用问,肯定是爬树啊、翻墙啊,摔伤的呗?”
江昌忠很坦率地说:“你错了。这伤疤,是刀砍的。”
崔莺莺大感意外,不禁追问:“刀砍的?!”
江昌忠十分得意地说:“这里面,还有个故事呢!”
崔莺莺颇感兴趣,问:“故事?说给我听听。”
江昌忠点燃了一根香烟,开始回忆:“有十好几年了吧?对,十五年前。一天深夜,我下夜班回家,碰见一伙小流氓,正在路边纠缠,一个似乎是下了晚自习的女学生。
我大喊一声:“住手!你们再不住手,我就报警了!”
为首的那个家伙,骂道:“你他妈吃饱了撑的吧?多管闲事,你他妈找死吧?!”
我冲上前去,掰开他的手,他正抓着女学生胸口的衣服。掰不开,我低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痛得大叫一声,放开了女学生。紧接着,他从屁股后面的裤兜里,抽出一把菜刀,朝我头上砍了一刀。
也许是见了血,那伙人全吓跑了。女学生,得救了……
崔莺莺十分感动,问:“这么说,你是见义勇为受的伤?”
江昌忠充满了自豪感:“当然!你以为我是流氓?是坏人吧……?!”
“没有,没有!”崔莺莺赶紧否认,她还想深究,追问道:“那个女学生,挺感激你吧?”
江昌忠洋洋得意,说:“她呀,以身相许,成了我的老婆。当然,那是她高中毕业,参加工作以后的事情。”
崔莺莺顿时感到气恼,问:“啊?!你已经有了老婆,还征个什么婚?!征头昏啊?!”
江昌忠连忙改口:”错了错了!不是老婆,是……前妻,前妻!后来,她爱上了别的男人……呃,跟一个有钱人跑了。我们……已经离了婚。当然,没孩子,没有孩子!”
崔莺莺情意绵绵地仰望着江昌忠,他额头上的刀疤,此刻,显得不是那么刺眼,反而,像纹身?像雕塑?反正,有点像艺术品。
江昌忠问:“喂,小崔,你,在想什么?”
崔莺莺怔怔地:“唉!像你这么好的男人,她都不知道珍惜。真是傻呀!”
江昌忠苦笑:“虽然是她首先出轨,又抛弃我,跟人跑了,可是,我并不恨她。”
崔莺莺奇怪地问:“为什么?她给你戴了绿帽子吔!”
虽然背诵的,是弟弟江昌义事先替他写好的台词,也许因为入戏太深,江昌忠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说道:“情有可原嘛!那时候,我还没有开始做生意。只是街道工厂的一个穷小子。她想要的,我都给不了她。与其把她关在鸟笼子里,跟我一起受苦,不如开笼放雀,让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
崔莹莹越听,越感动,眼里似乎也泛起了泪花,说:“钟老板,你真好!大度!宽宏大量!这过日子呀,就得夫妻相濡以沫,一起奋斗,才能守得苦尽甘来。你的前妻,不能与你一道吃苦,就不能跟你一起,享受今天的甜蜜。所以,我还是认为,她呀,傻!真傻!”
江昌忠一把将崔莺莺搂在怀里,脱口而出:“她傻,你比她更傻……”
崔莺莺就势依偎在江昌忠宽厚的胸脯上,抬起头问:“你,什么意思?”
江昌忠说崔莺莺傻,心里的意思是:你他妈真是傻妞一个,我随便编一个大瞎话,你就深信不疑。没想倒,心里想,嘴上就说出来了。
听崔莺莺追问,他连忙改口,道:“啊,我是想说呀,我为了救她,破了相;她嫁给我,情有可原。可是,我破相与你无关,你肯嫁给我,那么,你不是比她更傻么?”
崔莺莺娇嗔地说:“讨厌!谁答应嫁给你了?!”说罢,伸出两只胳膊,搂着江昌忠的颈项,在他的脸上,送上了一个香吻。
江昌忠用左手紧紧地拥抱着崔莺莺,腾出右手,在崔莺莺的身上,游走、抚摸。崔莺莺嗔怪道:“你的手,真不老实!”其实,她很是享受这种麻嗖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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