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江昌义弯着腰,站在一旁喘息了半天,见哥哥江昌忠仍然像一条死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不免有几分害怕。害怕真的闹出了人命案子,自己不说一命还一命,至少,也要把牢底坐穿!到那时,三千万真的到手了,也无命消费、无福消受哇!
想到这里,弟弟江昌义蹑手蹑脚地靠近哥哥江昌忠,生怕哥哥使的是“诈死计”,趁自己靠近之后,给自己致命的一击。他近距离观察了老半天,见哥哥依旧像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心中更多了几分担忧。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哥哥江昌忠的鼻子底下试了一下,啊,还好还好,没死,还有气!
庆幸之余,弟弟江昌义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迫切需要在哥哥江昌忠那里得到答案。他伸手在哥哥江昌忠的脸上,拍了几下,嚷道:“醒醒!快醒醒!”毫无动静。他用双手把持住哥哥江昌忠的两肩,使劲地摇晃着他的的身子,再次嚷道:“哥,哥!醒醒!快醒醒!”
连续喊了几遍,哥哥江昌忠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弟弟如此近距离地趴在自己的跟前,顿时,眼里冒出惊恐的神色和愤怒的火花。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继续搏斗。怎奈,身体虚软,浑身无力,上身又被弟弟江昌义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弟弟江昌义厉声喝道:“我警告你!乖乖地躺着,别吭声,别耍花招!否则,我还要揍你!我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哥哥江昌忠唯一的感觉,就是痛!脑袋痛得就像是要炸裂开来,身子痛得就像是要散架。还有心痛,弟弟江昌义竟然敢对自己下死手,而且,竟然让他占了上风,现在,竟然还敢用胜利者的口吻,威胁我!这让哥哥江昌忠实在难以接受,心脏就像是要发生心梗一样,剧烈绞痛。可是,他现在只能屈辱地躺在地上,一声不吭地听着弟弟江昌义的威胁和训话,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让他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不仅心痛,脸上也臊得慌。没办法!江湖上的规则就是:“凭实力说话!拳头为大!”他无可奈何地回答、有气无力:“你说。”
弟弟江昌义:“我问你,你从泰国回来的时候,拿到了崔莺莺的死亡证明没有?”
哥哥江昌忠躺在地上摇头:“死亡证明?!哎呀!没有。”
弟弟江昌义第一次在哥哥面前主动骂娘:“狗娘养的!你没有拿到死亡证明,慌忙火急地逃回国来,趴灾?!”
哥哥江昌忠回嘴:“你他娘的!老子不回来,等着泰国警察请我去吃牢饭?!这样就趁了你的心,是不是?!”
自己的小九九,被哥哥一语道破,弟弟江昌义口气有些缓和:“至少,至少,你也要等到死亡证明,弄到手,再回来呀?!”
哥哥江昌忠:“你他娘的,吃根灯草、说得轻巧!老子亲手杀了人,然后,跟泰国警察说,麻烦你们,给我开一张死亡证明吧!你以为,泰国警察他妈的跟你一个样,个个都是二百五,是吧?!”
弟弟江昌义说出了最最关键的一句话:“可是,可是,没有崔莺莺的死亡证明,我们凭什么向保险公司申请赔偿?!三千万怎么才能拿到手?!没有这三千万,我们俩,刚才的打架,还有个鸡巴的意义?!你还想分两千万呢!做秋梦去吧!两块钱,都分不到!”
这话,哥哥江昌忠一听,彻底地傻眼了!他的小三角眼,眨巴眨巴,眨巴了老半天,才说了一句:“有法子补救吗?”
“有哇!”弟弟江昌义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有了答案,显然,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早就考虑成熟:“你,立刻,马上,再去一趟泰国,补办崔莺莺的死亡证!”
顿时,哥哥江昌忠也有了答案,显然,他认为,这么简单的问题,不用思索:“不去!狗入的,你小子不安好心!你想借刀杀人,是不是?!想要老子送肉上砧板!做不到!”
弟弟江昌义申辩:“你!你怎么把我想得这么坏?!”
哥哥江昌忠立论:“狗入的!你小子坏得很!头顶长疮脚下流脓!”
弟弟江昌义申辩:“我是为了尽力挽回三千万!三千万,打水漂,太可惜了啊!”
哥哥江昌忠态度坚决:“要去,你去!老子不去!”
弟弟江昌义自有理由:“我去,没用!崔莺莺又不是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