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
韩孝廉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他看了又看,巴不得要在这三首诗词中看出一点花儿来。
“韩先生,您也觉得不可能是他写的吗?”魏忧问。每个人都不相信范通会写诗作词。
“哈哈,他……”一提到范通,韩孝廉原本有很多不好的评价,但是为了避免人前失态,还是忍住了,只是说:“五年前,范老爷曾请老夫教范通读书,每日一百两的酬劳,并且每教会范通写一个字还额外给一百两。”
“啊?这么高的酬金。”魏忧也有些震惊,范家是首富不假,但是这样花钱也太过奢侈了,一百两可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存得下来的数目,“后来呢?”
魏忧其实是想问问韩孝廉赚了多少钱,再不济,教几天,让范通学会几个字,也得有几千两了。
“后来?哈哈哈……”韩孝廉想想那件事都被气消了,“只能说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没有教半日,老夫就请辞了,实在是……能力有限,教不了那厮。”
“半日都没教完!”
魏忧诧异,那时候的范通这么不堪吗?
可是,前两天在翠云山居的接触感觉范通并不是那么不堪的人,甚至藏着大学问。
难道说范通是有学问的?只是一直深藏不露?
又或者他以前没有学问,就是苏州人口中说的纨绔子弟,只是最近才发愤图强学会了读书认字、甚至诗词歌赋?
如果他真的是最近才学会这些的,那他的天赋未免太过逆天?
“是啊,范通怎么可能会写诗呢。”韩孝廉不信,也有万分不解。
“可是……他确实就在我眼前写的。好吧,就算如外界所言,他的诗可能不是自己作的,那这字,怎么解释?如果不是长时间勤学苦练,能写出这一手好字吗?”
“嗯……”
韩孝廉又看了看这一手字,又不得不承认这些字写得特别好。
这么看的话可就怪了,以前一个字都不肯学的范通怎么就会写了呢?
“韩先生,或许,范通真的改变了,您知道吗?前两天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令我感慨良多。”
“什么话?”
“他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韩孝廉喃喃,细品之后眼前一亮,忙道:“这是范通说的话?”
“是的,我朝北方闹灾民一事,韩先生可有耳闻?”
“听过,听过,据说已经闹到京城去了,每日都有人饿死。”
“是啊。朝廷赈灾粮不够,派遣我来苏州购粮,说是购粮,其实是赊粮,大部分粮商都觉得这是亏本买卖,一再婉拒,最终还是范通亲自把范家未来五年的粮食赊给了我。”
“范老爷让范通做主把五年的粮食卖给朝廷?”
“是的,看得出来,范老爷是信任范通的,不然不会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范通。范老爷作为我朝首富,眼界、胆识必然有过人之处,这样的人会有个一无是处的儿子吗?”
“魏小姐的意思是……范通有才,只不过一直藏着?”
“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