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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回来时听门房说太太找他,便先去见了王氏,被骂得一头灰,讪讪的回了自己院子,埋怨道:“太太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把我叫过去骂了一顿,又让我去扬州接林妹妹,周瑞两口子不是去了吗?”
王熙凤打发平儿出去,这才道:“你不知道,原老太太是想让你去扬州,太太嘴上答应了,背地里却让你去江宁,只打发了周瑞两口子去扬州,就瞒着老太太。我原就说这事儿行不通,林姑父能当上巡盐御史,能是个不晓事儿的?就说咱们这样的府上,外人随便打发几个奴才就能接走姑娘的?偏太太和姑妈有过节,不听劝。果然,林姑父不放人,周瑞家的今儿回来被大太太碰上了,可不就闹到老太太那儿去了?”
贾琏黑了脸:“我说呢,原来是把老太太的气撒到我头上来了。那林姑父是好相与的?那盐政上每年得有多少银子上上下下?还不都得看林姑父的脸色?况且林姑父那可真真儿是皇上的孤臣,极得圣心。老太太能不知道这内情?所以才这么看重林姑父和林妹妹。”
“啧啧啧,我还当老太太只是舍不得这唯一的血脉,原来竟也是有谋算的。”
“舍不得自是舍不得,怎么说也是老太太唯一的嫡亲血脉。只是老太太毕竟是贾家的老太君,自然也是要为贾家谋算的。不过总亏不了林妹妹就是了,前几年老太太就露了些眉头,想是准备让宝玉和林妹妹联姻呢。”
王熙凤笑道:“你们家有什么好的?凭什么说林妹妹嫁到你们家就亏不了她?真照你这么说,林姑父如此得皇上信任,他林家的姑娘要攀个高枝儿还不容易?非得到你们贾家来不成?况且太太又是这么个做派。”
贾琏嗤笑道:“只要老太太在一天,太太便翻不了身。太太耍点小聪明还行,大事上却是赶不上老太太一厘儿。”
王熙凤看着他笑道:“我还当你是个不省事儿的,原来是我误了。”
“不藏着点儿,还不被你那狠心的姑妈生吞活剥了?”贾琏邪邪一笑,上前抱住王熙凤就往嘴上亲去。
“作死啊你,青天白日的……”王熙凤在贾琏胸前推攘了几把,只是这拒绝的力度并不那么坚决,反而有些欲迎还拒的模样,惹得贾琏浑身的火气都窜到了鼠蹊处。
贾琏将王熙凤按在榻上,手上不知轻重的扯着她的衣领。天气热,又是在自己屋里,王熙凤里面只穿了一件大红绣牡丹的肚兜儿,外面一件罩衫,这领口被扯开后,就直露出了白玉般的肌肤。
贾琏吞了口口水,在王熙凤脖子上胡乱的啃着,“好人儿,为夫这一去,可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回来的,你就不想?”
“我还不知道你?出了这院儿指不定多高兴呢,外头的花儿啊朵儿的还不看花了你的眼?”王熙凤斜着嗔了他一眼,贾琏只觉得浑身都酥了。
“那你今儿就把爷榨干了,省的爷出去偷嘴儿。”两人新婚不多久,正是新鲜的时候,贾琏之前虽也有几个通房丫头,又哪里及得上王熙凤火辣多情,当下哪里还忍得住,直接把她的衣服撕了,人就压了下去。
一时只听得屋内喘息声声,娇吟连连……
☆、第七章 后妈候选人
知道老太太发了脾气,贾琏一路上也不敢沾花惹草,倒是半个多月就到了扬州。
“什么?林姑父和林妹妹扶灵去苏州了?”
接待贾琏的是林府的管家林忠,好歹贾琏也是贾家正经的主子,贾家不懂礼数,他们林府可不能让人说闲话。林忠平淡却不失恭敬的说:“老爷祖籍是苏州的,太太自然是要埋在苏州林家祖坟的。”
“我不是说这个,林姑父和林妹妹怎么就不等一等呢!”
提到这事,林忠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生气,当下硬邦邦的回道:“太太是六月初就没了的,原本以为京里会有主子过来吊唁,便一直用冰镇着。后来周管事来了,才知道京里的主子不来。天气热,再是用了冰也不好看,总不能就这么让太太失了体面。于是过了七七,老爷和姑娘就扶灵去苏州了。”
贾琏闻言,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的,臊得不行,却是再不好指责林家不待贾府来人就将姑妈下葬的行为了。
“还请管家派个人带一下路,我这就启程赶往苏州。”
林忠道:“算算日子太太怕是已经安葬了,表少爷此去估摸着会在半道儿上遇见老爷和姑娘回转。这还是好的,最怕无意间错过了,岂不是白白耽误时间?”
贾琏一想,确实如此,心里便有了主意,又再问了句:“周瑞可去了?”
“周管事自然是同去的。”
于是贾琏就安心了,所幸就在扬州林府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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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林如海这一支子孙不盛,书里从头到尾也没有林家的亲戚出现。随着父亲去了一趟苏州,所见所闻也确实证明了书上所言。在苏州的林家亲戚和林如海关系最近的也是在五服以外了,而且官职都不高,林如海算是独一份儿了。也怪不得林妹妹在贾府被人磋磨也无人帮她说话。
听闻贾琏到了扬州的消息时,父女俩刚用完早膳,黛玉笑道:“果然如爹爹所料,老太太派来的人是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