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赖只是个贵妇人,力道再大,也打不过叶佩用内力甩出的一巴掌,只见这一巴掌,将那人打的七晕八素,找不着北,身子转了半个圈子,在一边妇人的疾步上前搀扶下,才算稳了下来。那薄薄的花沙,被打落在地,倒是生的年轻,有几分姿色。她的唇边,溢出一丝血。
感觉唇边有东西流出来,那嚣张妇人伸手一抹,放到眼前一看:“血,血……”语气颤抖,眼睛一番,半晕了过去身子软软的依靠在船栏边。
“七夫人,七夫人,您没事吧?您不要吓我。”一边陪同聊天的妇人,见着眼前的情景,慌了神,一面吩咐着边上守卫的士兵:“把她给我抓起来!”一面急急的朝着画舫里头举杯的男人们喊道,“丞相大人,不好了,丞相大人,不好了!”
不多会儿,从里头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身材有些微微发福,倒还有几分气度,一拂衣袖,背手而立,道:“何事慌张!”
“老爷!”那被打的半昏了过去的少妇,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猛的醒了过去,眼神凄哀悲啼,嘴角挂鲜血,已经干涸,她挣开人的搀扶,扑到丞相怀里,道,“她打我,这下贱东西,她打我,血,老爷,血,疼死了,呜呜呜,老爷,砍了她的脑袋!”
丞相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女子道:“谁敢如此大胆!今夜游灯,是在天子眼下,谁不买我路丞相几分薄面,也要看皇上的面子,居然敢出手伤人,来人啊,给我打入天牢关押。”
叶佩冷笑:“闹事的是尊夫人。”
路丞相是极其疼这厮新迎娶的娇美娘子的,如今她哭的瑟瑟发抖,梨花带泪,已经让他怒火腾升,只是碍着是丞相这份子,才没发作,如今眼见伤他夫人只=之人,居然还敢嘴硬,管是不是他夫人先动手的,她一介草民,居然以下犯上,凭这一条,他要发落她,忒没人敢说句不是。
“给我将这狂妄贱女压下去,重责八十大板,再收押天牢!”
八十大板,是想说要直接打死她嘛?就算是个男人,也挨不住那么多板子。
“不许打我姑姑,打我姑姑,我就让逸伯伯杀了你们!”
“这位小姐,你是被这丫鬟给迷惑了,她教你的,尽不是些好,你是和你伯伯一起来的吗?来,来姨姨这,姨姨一会儿带你去找你伯伯!”那陪着嚣张少妇聊天的妇人,对着月亮招招手,就要去拉她。
月亮“啪”一声拍掉那伸来的手,那女的眼神一狠,道:“好心喂了驴肝肺。”
叶佩身边,已经围着团团侍卫,她毫无惧色,这些人,冷笑一声:“路丞相,打我无妨,只是你身为丞相,要晓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的七夫人,请你一并责罚,狗眼看人低,出言不逊,辱人为先,出手伤人,嚣张跋扈。”
一行人,都惊于叶佩一番言语,有不少人,都在想着丫头是嫌死的不够快马?或者是知道自己挨了八十大板,索性是个死,所以无所顾忌了吗?
那路丞相气的脸色铁青,眼中杀意更甚,对着一边持刀侍卫道:“如此刁民,还不快快动手,是要留在这,坏了大家气氛,扰了这番和乐美景吗?”
侍卫领命,正要动手,却听前面一艘巨大的画舫。画舫一共有十多余层,每层悬挂着珠玉、金银穗坠,风吹金玉,相击互撞,锵然成韵,响若乐声。最底下那层,沿着船沿装点着各种小灯,从外形看,有长形、方形,圆形、四角、六角、八角,皆是色彩鲜艳,灯画讲究,或装玻璃,或糊绫绢,美观大方,高雅庄重。足足围了一圈子,没见一盏一样的,连着形状绘画,都找不出一处相同的。而画舫前头,立着一老态龙钟的明黄色身影,身影侧面,则是一欣长健硕的身形。
处置叶佩的一行人,纷纷跪倒在地,包括月亮:“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独叶佩,长身而立,在世人之间,显得翩然如仙,逸扉萧先看见了她,却见她身边围着团团侍卫,想着刚刚这的骚动,想必是冲着她来的,心就一焦急,不待两艘画舫靠近,便脚下一点,步子升腾起来,飞到了叶佩边上。
“怎么了?”他见她,露在花沙外头的白皙侧脸,有些许红印,要上前去摘她花沙,却被她躲过。
“请小王爷帮小女做主!”那挨了叶佩一巴掌的女子,见着逸扉萧,忙是恶人先告了状。
“你们都起来说话吧,怎么回事,这么热闹?”那画舫正业靠近了过来,老态龙钟的明黄色下船,让大家跪安,又对逸扉萧道,“怎生这般急着过来,是显摆你有轻功朕没轻功?”
叶佩目光落在皇上身上,两年多没见,又老了些,不过精神还很好两年多前自己的消失,让他伤心了吧!如今也是急急要离去的,惹得他再伤心一次不必了,也无需相认了。
皇上见一行都起了,路丞相新迎娶的七夫人,还跪在地上,便道:“丞相家七夫人,是怎么了?连怎么肿了?”
“皇上,王爷,请帮小女做主,我和楼夫人在这聊天甚欢,这女子出现,无缘无故教唆这位小姐打我,我平白挨了小孩子一打,倒也不气,和气的和她说理,没想到,理还没说通,她就扇了我一巴掌,皇上请看,血都让打出来了,疼死我了。”说着,呜呜咽咽起来,丞相也跟着控诉起叶佩来。
“是啊,皇上,老臣想着不与她计较,就给她点小教训,送去关几日,可是她句句口冲,针对老臣,老臣气恼不过,才想命人将她拖下去打几个板子……”
“混账!”逸扉萧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骇人,这混账东西,居然敢打他的佩儿。还有,那生生控诉,只怕是捏造出来,佩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