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渡凉不知道他的家庭结构,但他觉得言灼不想见他们。他想着言灼回去小姑家也是闷在房间里,干脆带来别墅。
“呃。”秦渡凉还是闪偏了。
言灼噗嗤笑出来,“你看着准星啊。”
他是看着准星的,但眼睛看,脑子没看,脑子在看言灼盖在自己手背的手。
书房里的窗户没关,晚风裹着外面树叶泥土的味道。秦渡凉破罐子破摔地往椅背上一靠,“不玩了,你玩吧。”
言灼笑笑,“那你起来啊。”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秦渡凉一拍自己大腿,笑得吊儿郎当,“坐。”
晚风刹车掉头了,因为晚风有尴尬症,也可能晚风家里有急事。
言灼倒没觉得有什么,男生和男生之间稀疏平常的玩笑罢了,在他听来,和班里同学之间的打趣没什么区别。
所以只是“嘁”了声,“起来。”
“好嘞。”秦渡凉利落地站起来,把电竞椅让给他。
自己心动紊乱,手心冒汗地坐在旁边。
秦渡凉很想问一问他家里是怎么了,怎么完全看不见父母的影子。但这种事怎么好问呢,这不就是把人家结了痂的伤口再撕开,仔细看看他是怎么受的伤。
言灼仿佛是个局外人,大伯来了就躲,小姑忙得不沾家,也不问他在哪。
他好像一个只要存在于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保持呼吸,就行了。
小姑肯定是在乎他的,否则不会把他从小村子里接到身边,给他拖关系转进相当不错的高中,给他好吃好喝养着。
但小姑单身,小姑有自己的事业。所以言灼很懂事,他不闯祸,不给任何人惹麻烦。
秦渡凉就这么看着言灼打游戏,并不是看言灼打的游戏,而是看打游戏的言灼。
然后言灼的手机响了。
“帮我举一下。”言灼说。
“哦。”秦渡凉划开接听,凑上去,把手机贴在言灼的耳朵。
言灼说:“嗯,我在同学家。对,上次去广州玩的同学,好,嗯,小姑拜拜。”
“你小姑挺放心你的。”秦渡凉说,“也不问问我家在哪,家里干啥的。”
言灼只笑笑,“有什么好问的,我活着就行。”
“好酷哦。”秦渡凉说。
“没你酷,机车暴徒。”言灼说,“你看,你站在这个位置,枪口对门缝,怎么能杀不到人呢。”
机车暴徒,秦渡凉偷偷笑了一下。
他从很多人嘴里听过这四个字,但是从言灼口中听到,就是不太一样。
“打完带你去跑山。”秦渡凉说,“我先去换个衣服。”
言灼蹙眉,“你不写作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