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箱上搁着几块木板代替桌子,别有一番风味。
晌午,詹妮弗、阿米妮和约瑟芬来到美味快餐菜馆饱餐一顿。这里的烤马铃薯
堪称世界第一。
有两个小伙子都在追求詹妮弗。一个是年轻英俊的医学院学生诺亚·拉金,另
一个是法学院学生本·蒙罗。詹妮弗只是偶尔跟他们出去玩玩。她总是忙得不可开
交,没有时间专心去谈情说爱。
天气老是那么潮湿,多风。空气清新,雨下个不停。詹妮弗身穿一件蓝绿两色
方格花呢夹克衫在雨中走。这种羊毛衣料吸饱了雨水,一片深色,而她的双眼犹如
一对绿宝石,熠熠发光。她时时陷入沉思,但从未想到过那些从脑中一闪而过的念
头会植根在记忆中。
冬去春来,姑娘们穿上式样各异的鲜艳衣衫,煞似盛开的花朵,争妍斗艳。校
园里有六个大学生联谊会。这些联谊会的小伙子常常在草坪上聚首,毫不羞赧地打
量着来来往往的姑娘。可是唯有詹妮弗与众不同,她身上表现出来的某种气质意外
地使这些小伙子感到自惭形秽。她具有一种在他们看来难以名状的特殊品格。他们
感到,自己正在希冀、求索的一些东西,在这位姑娘身上却早已具备。
每年暑假,詹妮弗都返家探望父亲。父亲已经变得判若两人。他虽然再也没有
喝得酩酊大醉,但神志却总是那么昏昏沉沉的。他心如死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无动于衷。
詹妮弗在法学院的最后一个学期里,艾伯纳终于辞别了人世。市里的人没有将
他遗忘,上百人参加了他的葬礼。那些他生前曾给过帮助和忠告,成了他朋友的人,
也都不约而同地前来吊唁。詹妮弗暗自伤心,把悲哀埋在心灵深处。她失去的不仅
是慈爱的父亲,而且还是她的一位良师益友。
詹妮弗办完丧事,回到西雅图继续攻读法律。父亲死后留给她总共不到一千美
元的现金,今后怎么生活,她必须做出抉择。回凯尔索当律师是不可能的,在本地
人的记忆中,她永远是那个与一位少年男子私奔的浪荡女人的孩子。
詹妮弗成绩出类拔萃,十几个全国第一流的法律事务所派人与她晤谈之后,有
几个愿意向她提供就业机会。詹妮弗的刑法教授沃伦·奥克斯告诉她说:“这是很
高的荣誉啊,姑娘。一个女子要进有名望的法律事务所任职,是多么不容易啊!”
真正的难处在于她再也没有家了。她成了随风飘卷的蓬草,自己把握不住究竟
在哪儿安身立命。
毕业前不久,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一天,奥克斯教授约她下课后去找他。
“我收到了曼哈顿地区检察官的一封来信,要我给他的工作班子推荐一名高材
生。你有兴趣上纽约去吗?”
“好的,老师。”詹妮弗脱口而出,毫无思想准备就答应了。
她乘飞机前往纽约参加律师考试,然后回到凯尔索市关闭了父亲的法律事务所。
这是一段甜蜜而又痛苦的经历,事务所把她带回那已经逝去的岁月。在詹妮弗看来,
自己就是在这间屋子里长大的。
在等待考试结果的日子里,为了生计,她到学校的法律系图书馆充任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