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办得飞快,陈易也爽快收了银子,特意换了十张百两银票。
揣着银票,他一路直奔县衙,走到师爷的门前,抬手“咚咚咚”敲了三下。
“进来!”屋内传来师爷的声音。
陈易推门而入,师爷见到他,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想通了?”
说着,他从桌上拿起一份申请书,递到陈易面前:“签了吧,同僚一场,我不会害你。”
陈易低头扫了一眼申请书,却未伸手接过。
反倒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拍在桌上。
“两清。”
言毕,转身离去,未再多言。
师爷愣住,低头看着桌上的两张银票,足足愣了半晌,回不过神。
陈易来到磨刀房,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到他面前:“两百两。”
老白头的目光在银票与陈易之间流转了片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手却慢悠悠地伸了出来。
他接过银票,随手揣进怀里,语气淡然:“滚吧。”
陈易正要转身离开,突然眼前一亮。
老白头手持一柄缺口长刀,那刀是玄铁而制,磨起来可比他刚刚那把难多了。
老白头身躯瘦弱,背微微佝偻,可双手握住刀背,整个人的气势却陡然变了。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刀的磨砺都精准到位。
刀刃在磨刀石上游走时,发出低沉而清脆的声响,如抚琴弦音。
老白头的气息沉稳如山,既锋锐又内敛。
每一次推动磨刀石,像在与刀刃对话。
那刀似在他的手中渐渐苏醒,刀锋一点点露出寒光,宛若蛰伏的野兽逐渐睁开眼睛。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磨刀而已,陈易站在门口看得竟有些入迷。
就在这时,身体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跟他学。”
陈易皱眉,低声问道:“为什么?”
太岁冷冷回道:“你不想以后死得太惨的话,就跟他学。”
陈易没懂太岁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事关自己的生死,那就是大事了。
咽了咽口水,目光再次落在老白头身上。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将手中的刀抬起,那刀锋在灯光下微微一转,寒芒闪烁,几乎能照见人影。
他低头,又拿起磨好的刀,空气中竟隐约传来一阵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