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你会烂掉的。”
她近乎冷静的宣判了他的结局。
她突然垂了垂眸,似乎困扰的皱起眉头,尾音却依旧轻柔带着感叹。
“……你的缺点真的很多。”
伏明落抬起头,温和的看着他怔然的俊脸。
“或许只有我才会爱着这样的你。”
沈烬临的嘴唇微微发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她看似耐心的等着,却开口说:“抱歉,我的手被刺到了,或许我应该现在去包扎——”
她突然轻轻的笑了。
“——如果想向我宣泄脾气的话,最好等到我包扎好。”
沈烬临怔然看着她向里屋走的背影,坐在椅子上,头依旧发疼,用手臂撑住头,低下头深吸一口气。
刚刚那段莫名其妙的话,让他徒然升起的怒火猛地熄灭。
他似乎有些迷茫的皱眉盯着桌子,浓墨的发丝依旧凌乱,却衬托出他近乎惊心动魄惊艳的五官,倦懒又暴戾,却因为宿醉而苍白的脸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他感觉伏明落很奇怪。
她应该依旧是那个默默承受、卑微又谦卑的舔狗。
可她的眼神却带着悲悯的高洁,像是怜惜他的……爱?
沈烬临不解又烦躁,嗤笑着低骂她是个莫名其妙的蠢货,胸口却莫名慌张,他刚想要起身,却后知后觉发现手腕紧绷,等他挽起袖子才发现,手腕上缠着绷带,手腕微微发疼,渗出血丝。
他猛地顿住。
沈烬临慌忙拆开
绷带,一道道的新旧交错疤痕醒目又刺眼,最新的伤口似乎在昨晚崩断而渗出血丝。
“艹”
他突然低骂一声,眼眶发红,另一只手握住手腕,盖住手腕处的伤疤,然后情绪崩溃一般猛地将桌子上她刚刚捡上的玫瑰花和花瓶扫下去。
噼里啪啦的瓷器声和水声在客厅里回荡,沈烬临大口喘息着撑在桌子上,眼眶发红又失控,伏明落近乎是瞬间便跑出来。
她刚要开口,沈烬临却突然把手上的绷带扔到他身上,嗓音嘶哑着问。
“你都看到了吧?!啊?!”
伏明落猛地顿住。
他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她看。
“为什么你这个蠢货要随便碰别人的身体?!谁让你给我包扎伤口了?!”
“这样的行为能凸显你莫名其妙的善心和悲悯吗?!你哪里来的资格帮我包扎?!滚啊!”
他大口喘着粗气,又因为过于激动而脖颈渗出细密的汗珠,额头黏上发丝,尤为狼狈和痴狂。
“滚开!滚!”
又因为情绪激动,他的伤口崩裂开,渗出更多的血珠,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沈烬临的眼眶发红又颤抖,近乎是哽咽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只是一遍遍说着“滚”。
伏明落顿了顿,看他发泄完慢慢蹲下蜷缩在一起,低声呢喃哭腔,她慢慢走过去,蹲下身轻声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滚。”
他嘶哑许久才从喉头挤出这个字来。
血珠依旧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伏明落伸手挽住他的手腕。
“流了很多血。”
他触底的自尊心开始疯狂反弹,自己最阴暗的秘密和自卑被她看到,甚至还贴心的包扎起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