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京一别,已是多年。孤虽多次修书与你,但无奈军务繁忙,一直脱不开身。如今重逢,当真是沧海桑田。孤已成汉王,而你王珏,也从一介白衣成为工部主事和东宫官员。”
王珏赶忙躬身拜谢:
“这全仰仗陛下和诸位皇子的恩德!”
朱高煦拍了拍王珏的肩膀,笑道:
“固然是父皇圣恩浩荡,但也是你王珏自身累功所致。来!孤与你共饮一杯!”
王珏闻言,赶忙为朱高煦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陪着朱高煦一饮而尽。他打心底里不愿与朱高煦有过多瓜葛,但如今对方找上门来,也不敢公然给这位汉王脸色看,毕竟自己还想保住性命。
朱高煦豪饮一杯后,面露遗憾之色,惋惜地说道:
“这京城虽好,可这米酒却不及你所酿的神仙醉那般浓烈,实在无趣。以前在北京想喝神仙醉便困难重重,如今身处京城,想要痛饮一番更是难上加难。孤听说你那发小已成家,还改了名,与你一同来到京城,正筹备着继续开酒楼和肥皂工坊。若是酿出了神仙醉,可别忘了孤!对了,银子可够?你那发小在京南之战中也算有功,虽未得封赏,但在京城置办产业,场面也不能寒酸。若是缺银子,本王可以帮你张罗张罗!”王珏心中暗自吃惊,
“二狗和陈妍那边的事虽说并未刻意隐瞒,但也未曾大张旗鼓宣扬,二狗改名一事更是知晓之人甚少,朱高煦怎会得知?而且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想在这些产业中插上一脚?”
王珏顿时感觉自己被朱高煦盯上了,如芒在背。他哪敢让朱高煦与自己的产业有任何关联,只能面带笑意地说道:
“多谢汉王美意。二狗和陈妍在北京经营数年,倒也积攒了不少银子,在京城开工坊、开店铺自是不缺资金。朝中规矩,皇子与官员不得经商,因此,虽说他与我一同来京,但酒楼和工坊之事,下官并未参与。汉王殿下也不必为了下官而逾矩。殿下若想喝神仙醉,下官回去便问问二狗,若是酒楼有售卖神仙醉的打算,定然会尽量满足汉王所需。”
朱高煦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旋即又笑着说道:
“如此便好,那本王就静候佳音了。你刚任工部主事,便以猛火油提炼出汽油和沥青等物,那燃烧弹的威力孤可是见识过的,当真不凡。等到大规模生产起来,再加上沥青路铺设完成,又是大功一件!孤本就觉得父皇和大哥给你个工部主事的官职有些屈才,回头定会为你请功,让父皇给你加官进爵!”
王珏心中一边感叹这家伙消息灵通,一边意识到朱高煦这是在向自己抛出橄榄枝,试图拉拢自己,挖朱高炽的墙角。他恭敬地行礼道:
“下官本是一介布衣,全赖陛下恩德,方能官至五品,心中已是感激不尽,岂敢再求封赏!”
朱高煦佯装不悦,说道:
“诶,父皇乃圣明之君,孤在军中带兵打仗,向来赏罚分明。你既有功,又怎能不赏?只是王珏,今日东宫官员集会,为何见你与诸位大臣似乎并不十分熟稔?大家都相谈甚欢,为何你独自在此吃喝?”
王珏心想,这家伙先是想参与自己的产业,接着又想拉拢自己,如今还想分化自己在东宫属官中的关系。于是,他面带歉意地说道:
“汉王见笑了。下官初到京城便投身于工部制取沥青一事,与詹事府诸位大人并不熟悉。再者,属下于经史典籍、诗词方面实在天赋欠缺,所知所学不过是些奇巧之术罢了。自觉无颜与诸位大人交谈,倒不如趁此机会享用一番宫中的美酒佳肴。”
朱高煦哈哈大笑,说道:“你那些可不是什么奇技淫巧,在孤看来,皆是经世致用之道,比起那些泛泛而谈的大道理要强得多。要不然,父皇也不会如此看重。罢了,今日是东宫官员集会,孤也不能抢了大哥的风头。你且慢慢享用美食,今后你我都在京都,自会有机会多多往来。”
王珏心中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位瘟神打发走了。在太子的詹事府官员集会上,自己与一位有夺嫡之意的亲王举止亲密、相谈甚欢,这要是被旁人瞧见,还不知会作何想。
王珏赶忙恭敬行礼:
“来日方长,汉王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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