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谈及此处,罗莎琳和温迪都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吧,我能经受得住。”
带着些许慌乱,鲁斯坦直接询问道。
“唉——,算了,鲁斯坦先生别为难他俩了,毕竟对你们三人而言都是伤心的事情。接下来还是由我来说吧。”
黑衣青年再次接过话茬,成为了场中焦点。
“你的挚友光之狮艾伦德林在你死后,没过多久就主动卸去了大团长的职位,不再展示自己的力量,不再以挑战凶暴魔兽为荣耀,甚至他的西风大剑术如今也已断绝。”
鲁斯坦:“艾伦德林他······怎么会这样?!!”
“你的弟子纯白骑士罗兰则是选择用余生贯彻你生前的绝对正义,他选择戴上铁面奔赴灾厄中心凯瑞亚,一直在恶魔的温床前同魔物作着无止境的斗争,直至没了消息。”
鲁斯坦:“罗兰他······可恶!要是我能活着回去,他也不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甚至无法回头!”
“最后就是你最挂念的罗莎琳小姐,作为你的恋人,当她返回蒙德在破败焦黑的土地上后,很快找到了早已失去生机的你,当泪水和歌声都枯竭后,罗莎琳决定挥霍生命之火,涤净这个世界的歪曲,化身炎之魔女,替你向魔物复仇。再之后就是蒙德的人们开始惧怕炎之魔女杀死魔物时暴虐的火焰,最终就将她驱逐出了蒙德,然后在她将死之际,愚人众最初的愚者找到了她,并将力量交给了生命之火即将枯竭的她。临死之际,罗莎琳也在愚人众所赐的力量中看到了一份未来的妄念,也就是你生前所期望的纯白世界,于是她就选择加入了愚人众,燃尽一切旧事物,行走于自灭的道路上,期望在那个纯白无垢的世界里与你相遇。”
此刻,鲁斯坦内心悲伤的情绪喷涌而出,流淌在了痛苦自责的面容上,尽管无法流出一滴眼泪,但他哑然无声的颤抖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情。
“抱歉······如果我当时再努力努力,能活着回来?他们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
鲁斯坦挺拔的身躯因为一时间强烈的愧怍而逐渐弓了起来。
温迪和罗莎琳早已无心询问为什么苏槐序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全都担忧地看着鲁斯坦。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鲁斯坦逐渐下弓的身躯。
“别天真了,世界不会因为缺少任何一个人而停转,而且以当时惨烈的战况来看,阻截敌方这件事就已让你倾尽全力,而要做到凯旋而归,没有神明的帮助,无疑是不现实的想法。所以,鲁斯坦,抬起头来,在那场战斗中,你已经做到了最好,向命运的作弄低头,可不符合你的骑士之道。既然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那不如将目光放在那些生者上,就比如说你身旁的恋人,好好珍惜跟她相处的时光才是你的当务之急。”
苏槐序平淡的声音如同雨水一般,柔和地浸润着鲁斯坦心灵的创口。
鲁斯坦平复了内心翻涌着的情绪,紧紧地握住了罗莎琳的手。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松开她的手了。
“对于您的告知,我不胜感激。独留她一人在此间受苦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珍惜与她相处的时光呢?”
鲁斯坦温柔地看向了一旁挽着自己的罗莎琳,用空出的右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罗莎琳的脸颊。
罗莎琳侧首望着自己魂牵梦萦百年之久的青年,向其报以与之同等爱意的视线。
相互注视的两人,再次开始了恋人之间的窃窃私语。
温迪和苏槐序一同默默地向后退去,给这对苦命鸳鸯腾出了相处的空间。
······
退至后方的两人很快便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开始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温迪:“谢谢了,槐序小哥,对于他们两人的事情,我内心其实一直有所歉疚,这回能看到他们破镜重圆,也算了结了我的一桩心事。”
苏槐序:“客气,我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帮我自己了却遗憾而已。”
温迪:“哦?有什么说法吗?方便说出来吗?”
苏槐序:“呵,没什么不可说的,只是一件比较令人伤心的事罢了。”
说着,槐序便把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
······
“咦?这是?呼吸声?!这地方居然还有人!”
苏槐序立刻踹开了一旁废墟中的障碍物,很快一条废弃的防空通道出现在了眼前。
入目之处,尽是构造体与感染体的残骸,只余一名满身血污的人类战士持着枪,艰难地倚墙而坐。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人类战士立刻举枪警戒,但因为失血过多而颤抖的手使得枪把从脆弱的桎梏中逃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