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瓷器碎片上隐约的血迹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这混小子一点不服软,他爸骂他瞒得够久,他却说中间还是出了岔子,不然得等他进了军队才知道。”沉母摇头,“他爸本来就在气头上哪听得了这种话。”
连织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是他。
沉母心里却还有些后怕,若不是今天医生上门来替她检查,她怕是根本不在家,这两父子性格本就不对付,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沉母还记得花瓶扔到沉祁阳肩膀上时支离破碎了一地,她吓得将沉父说了一顿,问他在外面也是这么让人服众的吗?
沉父也从怒火中平息,但脸色仍然绷着,转而看着窗外。
“给我个理由。”
“金钱和商业版图于你儿子而言吸引力不够了。”沉祁阳哪怕跪着,脖子上带着伤,面色也波澜不惊,“爸你早晚会退下来,沉家得有人顶到你那位置上,我比其他人都合适。”
这条路太过绵里藏针,得运筹帷幄,耳听八方。步步惊心也不过于此
他当时无意接他爸的班,沉母竟然松了口气。
争执过后沉母给老爷子打去电话,才知道沉祁阳老早就和他交过底,当时还被他用拐杖揍了顿也不见退缩。
自家儿子性格沉母一直觉得没有定性,过于鲁莽,所以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他四处浪荡。而此刻,沉母他深不见底眸子里的野心,沉母才觉得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连织开车离开时,也一头雾水。
以前不懂这个人,还能说是他心血来潮,一个领域冲到极限,换条路找刺激。
可他明显对自己的人生规划,远远比他给人的浪荡纨绔要通透和明确。
某些成形的念头要隐隐冲破胸口。
连织方向盘一转,转到去了她最爱的酒楼。
车子开进他的别墅区,里面没光,他向来习惯狡兔三窟,连织摁响门铃没报希望。
谁曾想几声后门开了。
浴袍正松懒挂在他肩膀上,几滴水珠隐约从她胸膛往下舔,那股热气扑上连织鼻息时她耳根有不易察觉的热。
沉祁阳没想到是她,挑眉。
连织注意到他颈后有道血痕,她示意手上的袋子。
“吃饭了吗,要不要——”
话没说完,人就被沉祁阳拽了进去。
“专门来找我的?”
她脸烫得像苹果。
“对,吃。。。吃个饭。”
沉祁阳没说话。
“不吃我走了!”
沉祁阳拽住她手腕。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