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转头,郑邦业正趴在地上,脸色苍白,张大嘴艰难呼吸。
她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了?”
他没法说话,哆嗦着从胸口里取出个药品,可还未扭开那瓶子便从手里一滑,滚到了草丛里。
“药。。。给我药。。。给我。。。”他哀求地看着连织。
他明显是犯了什么急性病的样子,连织立马抓起药瓶准备递给他,可就在放入他手里的前刻,如同倒影一般拉扯的画面映入连织眼前。
就是这个人,为了霍尧死死咬住她不放,一个电话就能完完全全毁掉她前半生所努力的,他绝不会放过她。
这世界上有真正的正义吗?
没有!沉祁阳将刀握在她手里时,是怎么告诉她的,对于那些甩都甩不掉的麻烦,与其躲避不如直面解决他。
有恐惧的眼泪在连织脸上越流越多,她知道明明该将药递给他。
可她却感知道自己站起身,慢慢往后退,在破碎的泪光里看着他伸出手挣扎,紧紧的扣着泥土,直至脸色青灰,完全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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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哪里了?
宋亦洲从宴会厅出来,再下至庭院连织已经不知去向,周遭灯光幽暗,风拂过面颊凉悠悠的。
他不经意地蹙起眉头,已经拿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人也往僻静的地方走找。
虽然是京郊别墅,但绿化面积太广难免太荒凉。
还没过转角,森绿色的流苏裙险些撞进他怀里,她神色难掩慌张,岂止是苍白。
宋亦洲下意识将她搂住。
“去哪了走得这么急?”
她衣兜里有东西自两人相撞那刻掉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脆响,宋亦洲低眸只来得及瞧上一眼,连织立马捡起来揣进兜里。
“我刚才想拍两张夜景,没想到走到一般黑漆漆的怪吓人就回来了。”她松了口气,眉头扬了扬,呡唇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
她一紧张小动作就格外多。
宋亦洲静静看了她两秒。
“宴会上聊得差不多,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连织挽住他的胳膊往前走,宋亦洲垂眸看了眼。
“我感觉有些饿了,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没想到方家的度假别墅这么大,我刚才走着走着居然差点迷路了。。。。。”
嗡嗡嗡的声音钻进连织耳聋里,带起持续性的耳鸣。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不能停,仿佛五官有一个是忙碌的她才能持续性思考,出事的地方没有监控,有没有人看到她和郑邦业离开,她记得没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还缺什么。。。。
她沉浸在浑浑噩噩和自己的思维里,浑然不知自己紧紧掐着宋亦洲的手臂。
沿着石板路准备上阶梯时,连织忽而被一阵力道扯回来。
宋亦洲握着她后脑勺将人带到跟前,深黑的眼眸仿佛要看进她心里。
他压低声音:“刚才掉的那个瓶子你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