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她整整三年多的老朋友,她或许家庭富足,从小就古怪精灵爱钻研,或许车子楚也是她的化名,在生活中她们可能以其他身份碰过面。
但那又如何,她珍重,也并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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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
陪伴在墓碑前的柏树在霜雪天呈现出雾凇的奇景,雪天路滑,冬天来拜祭的人就更少了。宋亦洲将百合放于孟礼贤的墓前,另一束放在她旁边崭新的墓碑上。
霍家几乎绝代,霍尧的葬礼还是几个朋友看在生前那点情分替他筹办,墓碑上的照片还是高中时的意气风发,没有后来的突生变故,那股吊儿郎当便藏在碎发后的眉眼里,嘴角微勾便显得很坏。
“我不会替她去原谅你,我也没有这个权利。”宋亦洲蹲下身,看着他道。“但我永远感激你阴差阳错将她送到我身边。”
面具戴久了人会腐烂。
宋老爷子不能将真相昭告,于是选择永远埋葬这个秘密折磨他,他永远只能游离在各种感情之外,在他人企图窥探他的内心时冰冷而审视,竖起高墙,那些种种危险的信号来自他体内,让他如落败孤零零的动物永远只能自舔伤口。
可这时候,她来到他身边。
那些挣扎啊,扭曲,甚至不可言说的阴暗最终汇聚到一个叫做宁静的地方。他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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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大楼。
陆野到门外的时候正好遇见贺仁来的秘书,他放低声音。
“先生好像生了挺大火气。”
陆野沉默点头,表示知道。
他进门的时候,贺仁来正在下棋,他不需要对手,政界错综复杂的心思往往在一盘复杂的棋局之后渐渐明朗。
贺仁来埋头下棋,没看他。
“你递了辞职信?”
陆野:“是。”
“做了快十年的警察,说不干就不干了?”
“是。”
话没说完,旗盒飞的向他砸来,旗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盒子在他脸上擦过一道血痕。
陆野看见贺仁来骤然勃然大怒。
“我以为你有分寸懂进退,没想到却生的莽夫之心,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这位置,我倒想知道你是脑子昏聩,还是我贺仁来自始至终看错了人!”
他胸膛起伏,怒火中烧,陆野沉默地捡起旗盒,他走到今天虽然是正常晋升,但何尝没有贺仁来的推波助澜。
贺仁来:“给我个理由!”
陆野漆黑的眼睛直视着他,淡淡弯唇。
“理由就是,我怕死。”
贺仁来一愣。
“做警察这行就是得随时准备把命搭上,以前我孤家寡人的无所谓,现在不行了。”陆野道,“出个任务我不能让她时时刻刻来惦记我安危,电话打不通信息没法回的还得安慰自己这是正常,我现在惜命!”
哪怕理由是假的,可男人的眼神沉默有力,让人不疑有他。
贺仁来几乎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