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他多少次伸手,多么用力的去抓紧——每一次,他攥紧的掌心里,除了一团无形无色的空气,再不见其他。
渐渐地,林辞开始变得沉默而麻木。
不知多久的时间里,他没有再去抓那些在自己耳边或开心,或难过地说着各色话语的家伙。
他也没有吃饭,没有喝水,没有睡觉。
他甚至开始不再移动。
“草,都两天了,他还是一滴水都不喝……再这样下去,他得活活渴死啊!”
“一个贫民区的垃圾,死就死了呗?”
“你新来的吧?这人是从重犯那边接过来的,上将不让他死啊,就是要他活受罪!真要是死了,背责任的可是咱们!”
“那,那怎么办?要不,硬灌?”
“……今晚上他要是还不吃不喝,我们就,灌吧!”
……
林辞被水呛醒,他虚弱的手抓住了那些按在自己身上限制了他自由的手。
是他们吗?是本和菲奥娜他们吗?他们终于来找自己索命了?
不是。林辞意识到自己攥住的手腕并不属于少年和女孩。
咔嚓嚓——
磨砂玻璃球无声地炸裂了。
林辞的视线渐渐清晰。
他看到了那些穿着褐色制服的守卫,他回到了现实。
冰冷的水流任意妄为地流过他的食道,甚至呛进了气管。水从鼻孔中流出,林辞开始挣扎,但虚弱的身体终究挣扎不过这些身强力壮的敌人。
“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行了行了,应该是喝了点的。别灌了,再呛死就坏事了。葡萄糖!医生给开的葡萄糖粉呢?直接灌进去,别饿死了……”
清醒的意识与残酷的现实摧残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
林辞从沉默的怪圈逃离,又跳进了歇斯底里的深渊。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去死!
“嘶,今天的牢房怎么有股怪……”
“我的妈!41号那个囚犯,他割腕了!”
“快叫医生,叫医生来!”
“怎么弄的?他不是连爬都爬不起来吗?哪来的力气割腕?”
“好像是……这!铁架床这里,有个断口,很锋利……”
“妈的!赶快叫人来把床换了!”
体温随着血液缓缓流失的感觉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