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绝想到自己差点掐死她,心头懊恼又歉疚,眼底却漫起阴冷的黑雾。
算计他可以,但,伤了他的女人便不行。
今晚的账,他会好好的算!
忌情看到他眼里迸的杀气,也没说什么,心里却坚定着某个决定。
在外人眼里,忌情是被九王爷宠出来的任性刁钻女子,却胸无大智,没有女子该有的端庄贤淑,没有男子想要的温柔知性,乖巧柔顺。
凤君绝常说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她大大咧咧,她时而冲动暴躁,她也很自私。可,就是这么一个浑身缺点的人,也有固执的一面。
凤君绝是她认定的人,他们之间,有了血脉的联系。所以,无论他要做什么,杀神也好,杀佛也罢,她都会陪着他。
凤君绝与忌情说了会话,吃了几口粥,便去与宋将军议事了。
忌情走出营帐外,伤兵都包扎完毕,瘸腿的躺着休息,还能走动的包扎好后又拿起长矛尖枪继续站岗。
她望向不远处,有被烧过的痕迹。火灭了,却还有青烟袅袅。一个时辰前,金昭国锣鼓震天的又来宣战。
士兵饥不裹腹,又连番受挫,但她没在他们脸上看到消沉颓败,依旧保持着军人该有的坚韧不屈,耐性与顽强。
这支精锐兵都是南征北战,打过无数战的,即便是被逼到绝境,也不会轻易妥协。更何况,现在还不是真正的战场呢。
真正的战场,比现在的更残酷,更严峻。
“坐这发什么呆呢!”身后一道声音打断忌情的思绪。
她回头,看到不乱朝她走来。
此时已是日落西沉,天边被大片晚霞染得火红,空气还残留着烈日炙烤过的闷热。
不乱往她身旁的小斜坡一坐,顺着她方才的目光望过去,说了句:“现在非常时刻,最好不要只身乱跑。”
忌情道:“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不乱笑道:“喝,打败了毒魔,越发自信了啊。”
“放心啦,我逃跑比打架厉害。”
不乱笑啐道:“身在军营中,两军交战,怎可说这
样没出息的话。”
“我又不是武将士兵,打架嘛,要打就全力打,打不过就逃,命重要不是?”忌情理直气壮的看着他道。
“那是,那是。将士不做逃兵,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你一个女娃娃,倒不需要这般壮烈。这觉悟是好的,好的。”不乱点点头,遂又喃喃自语般的道:“你能这么想,老夫也就放心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要给那臭小子留个后,若他有福气,还能看到孩子出生,叫他一声爹……”
忌情听这话有些不对劲。
“凤君绝怎么了?”
不乱猛一回神,惊觉自己失言了,眼神飞了下,脑子也迅速的运转着,没等他敷衍过去,忌情抢先道:“你们别瞒我了。”
不乱看着她,敛起心绪,镇定自若的换上一贯的散漫轻闲,“瞒你啥啊,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他伸一根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这小脑袋反应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都说有了身孕的女人最爱胡思乱想,杞人忧天,看来你这肚子里装的,也是个女娃娃。”
“你怎知是女娃不是男孩?”她还想生个小帅哥呢,凤君绝这么完美的基因,可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