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有些讶异,随即却又了然。
其实呐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凤君绝。便是与他朝夕相处那么久,总感觉他身上还藏了点什么她不知道的。
但无妨,来日方长,她可以慢慢挖掘这个宝藏。
嗯,幻瞳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以学一学。忌情心头打起了小算盘。
不过,凤君绝会幻瞳术,那她可得警惕些,难保这腹黑男以后不会用在她身上。
江语眠胸口那一刀看着怵目,却并未伤及要害。因服了药停暂停了呼吸脉象,制造了假死现象。凤君绝及时赶到,止了血,又给她服下了上等的疗伤金丹,后来还输了真气给她。
她下床是没有问题,但也不能久坐。
与忌情聊了半会天,神色便有些乏了。
忌情见她仍是虚弱的样子,便没再继续聊下去了。
忌情扶她到床上躺着,江语眠很是惶恐,却没能拒绝得了。她心想,这王妃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十分的亲和。
冷月当空,照着地上形只单影。
夜里万籁俱寂,月也静,风也静。
凤君离站在岫波亭,负手而立,望着远处被夜色勾勒得暗沉沉的山峰轮廓,神色晦暗,眸光幽远沉寂。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凤君离立马察觉,微睑眸子,却未回头看,仍一动不动。
墨颜来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目光随他视线方向望去。
静立了一会儿,她幽幽一叹,“这场仗要结束了。”
凤君离侧眸看她,若有所思。
“都说墨姑娘熟读兵法,有心计有谋略,自古女子为军师者少有,墨姑娘既得皇帝器重,委以重任,却一直在本王身上虚耗时间,不怕兵败回去被责罚?”
凤君离虽被困在此,但外面的时局变化他却都知道。
墨颜每晚都会到此与他细说,然而他却是一贯旁观者姿态,胜也好败也罢,仿佛都不关他的事。也不知是他太沉得住气,还是他压根就不关心。
不,世人都说四王爷如何的仁厚爱民,事必躬亲,如何的睦邻安
边,心系百姓。又怎会不关心这场战况呢。
他越要装作不在乎,她便每天乐此不疲,钜细靡遗的与他分享。可是,就连听到九王爷的死讯,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其实啊,大家都说九王爷可怕。九王爷的确是权略善战,他的戾气杀气邪气,皆是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
可依她看,四王爷也挺可怕的。她自认擅于揣测人心,可却一点都看不透这个男人。他想什么,想要什么,在乎什么,完全让你无迹可循,无缝可钻。
他越是这样,墨颜就越想将他云淡风轻的淡漠面具给打掉。也不知,什么事能掀起他的情绪波动。
墨颜看了看他,撇撇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金昭国皇帝荒淫失道,妄杀人,夺民财,即便没有这场战争,人心离散,天下起兵是早晚的事。”
夙兰皇朝此次应援,不过是还个人情。可是,金昭皇帝昏庸,国运衰败,既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们又何需跟天阑国正面对峙。况且,金昭国早已有人起了谋逆之心,且私下签了割据条约,允诺将他驻守的要塞之地割据给夙兰皇朝,目的就是要让金昭国吃败仗。
金昭国起了内讧,个中原由他们不关心,只在乎谁给的利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