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也知道奴婢当初过来时,是来养胎的。奴婢不敢乱走,只是最近身子大好,才敢出来转转。
奴婢也不敢走远的。”
“走吧走吧!啰啰嗦嗦的!只是带个路而已,又没有要你的命!走吧!”
兰姨娘无法,只好认命地带李氏在村儿里闲逛。倒是有那好信儿的村里人,知道李氏是桂枝的亲娘,也会亲亲热热的叫声“夫人好”!
李氏心里暗自窃喜,自己在这比在小平村还舒坦,得意!在小平村,人家看大柱的面子,都是称呼她大柱家的。
只有家里几个长工,仆人称呼夫人。可在黄桦村,碰到的不管男女老少。都会称呼她为夫人,背后还会说:
“这是东家的亲娘!”
那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小平村里的人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溜达到手工作坊,兰姨娘指着闲人免进的牌子说:
“夫人!这里外人不让随便进,咱们往别的地方走走。”
偏李氏不认识几个字,却又认识牌匾上手工作坊这几个大字。在家里听过无数遍地手工作坊,早就好奇的不得了,怎么可能不进去看看。
李氏执意要进,兰姨娘无奈。只好与门口守门的一个老婆子说:
“婶子!这是咱们东家的亲娘!她第一次来手工作坊,想进去看看。您看……”
老婆子也是认识兰姨娘的,知道兰姨娘住在桂枝的屋里养胎。兰姨娘也懂事,从不为难她,也没要求进到手工作坊打探什么。
如今看到兰姨娘领着李氏,竟然是低声下气的,嘴里喊着夫人,又说是桂枝的亲娘。已经信了八九成。
老婆子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犹豫道:
“兰姨娘!只是东家不在,你也知道,咱们这外人一般不让进。”
李氏接话了:
“我就进去看看这些雇来的人都干活认真不,我家桂枝不在,这些人有没有偷奸耍滑不干活的!
这位婶子倒是挺认真负责的!等我家桂枝回来我会跟她说的!我进去也是帮你们东家看着的,没有事儿!
兰姨娘!走吧进去吧!”
老婆子见李氏和兰姨娘进去,也没太深拦,放了进去。
里面干活儿的人见进了两个陌生女人,以为是新来干活儿的。也没太在意。李氏看着众人手上正在缝制的内衣,不禁羞红了脸。
“你们大庭广众之下在干什么!这些小衣裳不得偷偷缝吗?怎么这么多人缝这么多?不是有毛病吧?”
李氏伸手把最近的一件小衣裳拿过来,
“这缝的啥玩意?这么点点,跟没穿有什么区别?这还缝这么多!谁让你们做的!这不是浪费我们家的布料嘛!
还想要工钱,我看你们倒贴钱都不够赔的!”
李氏开始一件件看,一件件数落。把作坊里的女工都骂得晕头转向。
兰姨娘早在李氏张嘴骂人时,借口肚子不舒服,跑了出去。
桃枝听到动静,起紧过来,搂着李氏的胳膊,不让她乱摸乱扔说:
“大伯娘!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三妹可不让人随便进来!”
“桂枝不让人随便进来,就是为了让她们缝这龌龊的玩意!怕外面人家知道了不得骂死她!竟然还知道要点脸!知道要偷偷摸摸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