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况很好,顾离说背后的组织有办法解决她受到的污染,所以不用担心。”博真眯着眼,一边观察,一边回答问题。
这是个好消息,
在确认盐风城与林子枫都安全后,蔷薇面上的忧虑消失,这才看了看自己如纱幔般透明虚幻的手臂,怅然道:
“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应该是死了吧…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果然还是难以放下啊。”
“抱…抱歉,我没办法在保留意识的情况下,将你做成魂傀。”商令雪的语气生硬,仔细听去,还能听出几分哀伤与自责。
“如果蔷薇老师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完成的。”
蔷薇一愣,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拍了拍少女银白色的脑袋,语气轻松道:
“无所谓了,在成为调查员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活着退休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天方夜谭,现在看到你们还有人记挂我,我就很开心了。”
“要说愿望的话就只有一个了,麻烦你帮我找到柳如歌的尸体,把她葬在她的丈夫与孩子身边,顺便把我也葬在旁边就好。”
“她是个罪人,所有人都可以恨她,冤她,但我不行。”
“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在20年前就该死了,我一直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姐姐,哪怕她曾经想杀了我,我也想为她做最后一点事。”
看着笑容豁达,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死亡而悲伤的蔷薇。
商令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把柳如歌尸骨无存的事说出来,只是默默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蔷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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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梦境,林海。
在盐风城人统计战后损失,商令雪等人交流之时。
魔术师悠哉走在泥地之上,方圆百里之处,林海仿佛被某种天灾硬生生碾过一般,六根穿透云层的黑色长钉将区域封锁,使其内外形成了两个绝对的隔离区域。
在这里,【虚界】被隔离,所有的穿梭手段统统失效。
而在这座废墟中央,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躺在土坑之中,四肢、躯干尽数扭曲,黑袍与碎肉被鲜血黏连在一块,全身还覆盖着一层蛛丝,如被蜘蛛网住的昆虫般动弹不得。
明明凄惨的不能在凄惨,
但黑袍下,那张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仿佛受伤濒死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般。
他那完全漆黑的眼球如死人般平静,他的嘴唇被黑色的丝线缠绕,丝线穿透血肉,将那张嘴牢牢封死起来。
“呵呵,被虚无之神具名[沉默]之人,你也想不到,仅仅只是帮别人开了个门就被我逮住了吧~”
“虽然我也杀过几位具名者,但虚无的的具名者,我还是第一次杀呢~”
魔术师来到他的身前,变魔术般从帽子里掏出一把古朴、遍布铁锈的破烂长剑,单手耍了个剑花,随后直接划过少年的嘴唇。
锈剑将黑袍少年的嘴唇上的黑线划开,顺势反手,架在他的脖子上,魔术师面具下的笑容极为灿烂,用戏谑的语气道:
“0-17‘锈湖之剑’,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能杀死虚之具名者的禁忌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零号议会]总部在哪,否则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
布满铁锈的剑锋划过少年白皙的脖颈,擦伤之处留下血痕,但那鲜血却在涌出的瞬间,变成了滚烫的铁水,凝固、生锈,并顺着伤口,一点点侵入少年的体内。
这是无比痛苦的过程,少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变成铁水,带着灼热的温度,倒灌进他的体内,摧毁着他的每一寸细胞。
但即使受到这样的酷刑,少年却依旧面不改色,只至血液完全被滚烫的铁水替代,全身变成一座布满铁锈的铁像,依旧没有开口。
看着他彻底死去,魔术师笑容收敛,随手将这件超高危禁忌物扔到魔术帽里,喃喃自语道:
“真是亏了啊,零号议会派谁过来不好,偏偏派了[沉默]过来,要是换做其他人,拷问一番后说不定还能弄出点情报,但这家伙就只能弄死了。”
“呵…魔术师,那你就是想当然了,具名者可是司辰之神最为忠心的追随者,无论你抓到谁,如何折磨他们,他们都不会出卖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