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荻吓一跳,忙把手机扔地上看着它消失不见。
什么人呐?姜荻气到仰头喝干一杯柠檬水,呼呼喷鼻息。
他现在差不多摸到评论区投放道具出现的规律,基本上都在他极度紧张恐惧,心率爆炸的时候。想想吧,如果手撕鬼子的时候突然手握神秘仪器,那都不能叫社死了,直接死了算了。
姜荻再坐不住,艰难地撑起身子,扶着椅背和墙面慢慢往客卧走。
路过摆放零星几只相框的边柜,姜荻脚步一顿,僵硬地扭过头拿起那张全家福,自虐似的看了许久。
五岁的顾延穿着笔挺的白色小西装,坐在一位年轻的漂亮女人膝头,眉眼极像顾延,天鹅绒靠椅后站着一位五官端正的青年,三十出头的岁数,已经有企业家上位者的严肃气魄,微微低头看母子二人的眼神是道不尽的温情。
“那是我父母。”顾延拿毛巾擦干头发。
“嗯。”姜荻喉头一哽,“他们……”
“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顾延走近,拿起相框看了眼,放回原处,话语间并未流露出伤感和遗憾,似乎早就习惯了父母早亡的事实。
愧疚好比酷刑,又好像是藏在羽绒被里的一根刺。顾延越是云淡风轻,姜荻就越替他难过。
“哥。”姜荻环住顾延的腰,埋进他肩窝克制住鼻酸,“对不起。”
“又哭?”顾延无奈,“要安慰我的话,以后都跟我睡主卧,客房的床明天就卖了。”
“嗯……嗯?!我反对!”
顾延捧起姜荻的脸,亲了亲他的唇,语气冷淡,眉眼温柔:“反对无效。”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嗬!姜荻差点儿背过气,拍着胸脯坐起身。
窗外风声猎猎,海枣树坚硬的叶片哗喇喇拍打生锈的防盗护栏。
一分钟前,他进入一个名字古怪的副本《送肉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莫不是一个阴间黑暗料理为主题的本子?
姜荻爬下床,四处转了转。
这是一间普通到挑不出任何特殊之处的单人卧室,木床老旧,绿漆掉了大半,露出被白蚁啃噬过的木材表面。墙上贴着歌星海报,看画风,应该是九十年代的港台女歌手,姜荻是零零后,一时半会认不出来。
看朴素的家居装饰,乱糟糟的帆布衣橱,和墙上的篮球印,这间屋子的主人大约是位年轻男性。
角落的小电视正在静音播放新闻频道,看到“民视新闻台”的红白蓝logo时,姜荻眉心轻蹙,台湾民俗副本?
让他说大陆北方和西南的民俗文化,他还能想起几个代表性的说个大概,对于闽南语地区的拜神民俗,想破脑袋也只想得出一位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