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顾延抹去嘴角的血迹,龙牙刀拄在地上,喉头一滚,又涌出黑红的血液,湿了衣襟。
“哥?”
姜荻吓一跳,几步迎上去,顾延却摆了摆手。
“还能坚持,先处理掉他。”
姜荻咬紧牙关,试一下老约翰的呼吸:“他昏过去了。”
“嗯,我用刀背敲的,得暂时留他一命。”
姜荻想想也是,找来面粉口袋堵住老约翰的嘴,再从工具箱里翻出塑料扎带,将老约翰粗得像熊掌一样的手脚背在身后扣住。
接着把人丢进地下室,阖上移门,将斗柜搬回原处,只留下一丝供人呼吸的缝隙。
门外远远地响起脚步声,姜荻搀扶顾延,捡起掉地上一动不动的洋娃娃,避着用完午饭的女眷们,从厨房后窗离开绿房子。
呜呜的阴风吹过,攀满石墙的爬山虎发出簌簌声,仿佛一串轻灵的笑。
他们沿着鱼塘边的小路,走过谷仓和养猪场,回到奴隶们居住的窝棚。
姜荻打算着,先让顾延休息一下午,等天色暗了,老约翰失踪的消息会让史坦尼斯家的女人们没头苍蝇一样混乱,到时他们才好再混进主屋里去查看线索。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将将踏入窝棚和拖车所在的角落,姜荻就倏地停下脚步。
顾延的手臂搭在他肩头,了无血色的左手低垂着,与他同时目光一凛。
奴隶们这时候应该都在田里劳作,窝棚里寂静无声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过于浓烈以至于太阳炙烤后散发出恶心的甜味。
苍蝇嗡嗡飞舞,奴隶们的驻地缭绕着不祥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姜荻:我很少哭的。
事实:在顾延跟前哭过好多次,两只手数不过来!
第90章动物农场8
姜荻拦住顾延,提心吊胆独自往里走。脚后跟先着地,踩在杂草丛生的荒地上,血腥味愈发浓烈。
奴隶们的窝棚比起绿房子有如田园牧歌般的诗情画意,更像是美国德州边境的难民营。
此时窝棚里死气沉沉,防水雨布东倒西歪,帐篷烂成碎片,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从外撕扯开。外壳泛黄的二手房车水管大开,淅淅沥沥地淌出红色的液体。
“有人吗?hello?”姜荻小声呼唤。
他走近安置了大通铺的集装箱,门口的碎石子沾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