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懂的好多,之前不是干这行的吧?”姜荻打趣。
顾延无语,揉了揉眉心:“我们过去所知的知识依然储存在大脑中,遇到相关的事物才能触发。姜荻,我怀疑我们两个的身份不是拥有异能那么简单。”
“是啊,说不定我们是国家有关部门的驱鬼大师,哈哈哈!”
姜荻勉强笑了笑,脸皱成包子,想半天也没想出别的可能性,遂伸了个懒腰,挣开顾延的怀抱,催促他去睡。
“你脸色差成这样,守什么夜?你敢守夜,我还不敢睡呢。”姜荻软磨硬泡,“哥,你睡吧,我一个人能行。”
虫鸣凄切,树梢响起猫头鹰的“咕咕喵嗷”的叫声。
姜荻迈出门槛,幽凉的夜风吹动他的金发。不远处的树下有一座坟包,埋葬着黑人血尸与厨娘的骨灰。
他打开小屋外头的水龙头,脱掉上衣,拎着塑料水管冲了个冷水澡。水温冰寒刺骨,冷得他打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水珠扑扑甩动,姜荻像只落水的小金毛蹑手蹑脚走回小木屋,踩出一串湿哒哒的脚印。
一进屋,姜荻就看到顾延背靠墙盘膝而坐,冷淡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他,指尖敲击地面。
“怎么,睡不着啊?”
姜荻软乎乎地贴过去,小心不把力气压在顾延身上,下巴搁在肩头。
“你一走就醒了。”顾延低声说。
姜荻叹口气,两人鼻息相闻,鼻梁不知为何碰在一处。他歪过头,由着顾延扣住后脑勺,另一手掐着腰身。
刚洗过澡的脊背单薄而温凉,像一匹浸了水的粉白缎子,与顾延骨节分明,青筋微微浮凸的手背对比明显。
他们接了个漫长的吻,齿列碰撞,舌尖勾连,寥寥的水声里有着鲜血的味道。
“我想不起来老爸老妈的模样了。”姜荻脑袋倚在顾延肩头,微仰着脸,语气郑重一派天真,“等咱们把什么都想起来了,离开这鬼地方,我带你去见他们吧?”
顾延挑眉,想不明白姜荻的思维为何如此跳跃,怎么就快进到见父母了?
但他不能否认,听到姜荻这句话时,他的心旌摇曳,有刹那间的怦然心动。
“我喜欢你,他们一定也很喜欢你。”姜荻喜滋滋道,见顾延半天不吭气,他又不爽起来,“喂,你不会要等恢复记忆后,发现我俩非但不是情侣,而且是针锋相对的敌人,就要把这两天的事情翻脸不认吧?”
“不会。”顾延眼睫低垂,落下浅浅的阴影,他的手心始终贴着姜荻的腰窝,“即使再了一次……”
“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喜欢上你。”姜荻心满意足地笑了,竖起食指在顾延眼前晃了晃,“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承认得非常坦荡。
顾延的薄唇抿成短促的一道,对姜荻的直球有些招架不住。他正要说点什么,突然眼神一寒,按住姜荻的肩膀。
“!”
姜荻了然,捻掉白烛豆大的火苗,小木屋顿时陷入黑暗。
门外的树林里,响起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喀嚓,鞋底碾断野草的根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