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苏柒曾对秦安的感情有多深。
可是秦安终究不是裴氏血脉,裴焕才是。
所以,她决计不能容忍裴国公府的荣誉和权势地位被秦安给影响了。
苏柒脚步微顿,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容。
“既然如此,我倒宁愿与国公府退掉这桩婚事。”
“你——”
裴钰心头一跳,总觉得今日的苏柒有几分奇怪。
“裴国公世代清贵,裴世子虽流落在外十七年,却深得国公器重,且才华横溢又聪慧绝伦,他才是真正的国公府嫡长子,是裴家的骄傲。”
苏柒回头,定定凝视她:“这点,我们顺安侯府自然知道。”
“你倒是会说话。”
闻言,裴钰傲慢一哼:“不过,你也别怪本郡主说话难听,不属于你的东西,休要肖想!”
“郡主误会了,秦安现在连我递的茶都不愿接。”
苏柒眼底一黯:“寻来的药材,我刚已经亲自给老国公送去了。”
现在的秦安,早就不是当年满眼是她的男儿郎了。
说完,转身径直离开了庭院。
裴钰咬牙切齿,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恨不得上前讨要一份婚期。
可是,她不敢妄动。
她怕苏柒会因此彻底死心,不愿嫁入国公府。
只要裴焕能娶了苏柒,国公府和侯府强强联姻。
那日后她们国公府就算不是最鼎盛,至少能维持原状。
这样一来,太子甚至是皇上,也不会再轻易动他们国公府了。
裴钰心中盘算一番,便按捺住了冲动。
秦安已经被逐出族谱入了奴籍,这辈子都休想翻身,她没必要再为了一个配不上苏柒的人费尽心思。
不过一想到,她宠爱了十七年的弟弟,不仅在斗奴场受了三年的酷刑,还成为了奴隶。
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
端云院内。
秦安任由五竹从府医那讨来最好的金疮药,一点点涂抹在他的手腕上。
五竹抽着鼻子,带着哭腔:“世子,你。。。。。。一定很疼吧。”
秦安一怔,看向蹲跪在他面前的家奴。
这是为他难过吗?
他们才相处不过几个时辰,怎么会对他无端付出真心?
三年斗奴才里的残酷血腥和人心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