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父母兄长很是欢喜,三日后便一顶小轿将她抬进大帅府。
这其中,自然有一个贵人的安排,她自是不敢反抗,便是不到这大帅府,只怕也会被送到其他地方。
这里的她总算还是锦衣玉食,就不知道还能享受多少时间。
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姨夫人微笑了一下,便出去吩咐下人们摆饭,远远地看见两个新采买来的侍女正小声嘀咕着,时不时轻笑一声,极是悦耳。秀美容貌下,别有一番风情。
她柔美面容上,再次展出一抹笑来。
“张妈,你看看那边,那两人怕是还不懂这府里规矩吧?你过去教会她们。”她轻笑着,转过脸,对旁边一个面带慈祥之色的妇人说一声。
“是,夫人。”妇人恭敬应下,朝那二人便走过去。眼见着张妈与她们说了几句,便将人带开,姨夫人再次将注意力放于不远处花景上。
不一会,便有惨叫声传来,她仿若无闻。待她们再出来时,已被划破脸的侍女颤抖抖的被带至她面前。
“记住,这只是小小教训,若是再这么不乖巧,便不会只是划破你们那俊俏小脸了。”温和的冲着她们微笑,姨夫人如愿见到了二人大幅度的颤抖。
“退下去吧。”盯了好一会,方轻启薄唇。
二个侍女忙小心翼翼退下。
“张妈,我有些累了,扶我到那边去。”一指旁边高处那凉亭,姨夫人漫不经心说着。
“是,夫人。”张妈垂下的双眸闪过一丝光,恭敬步过来,扶着她,走到那里。
直到确定附近并无外人,一直对她恭敬模样的张妈,方低声说着:“你又在乱来了,若是让魏大帅察觉你这副样子,你失宠是小,耽误了总管的事,你十条命也不够死。”
“呵呵,你太过小心了,张妈,莫忘了,如今我是主,你是仆,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吧?”姨夫人不以为然的说着。
“哼,不和你一般计较。我问你,最近可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边对你最近传去的消息,很不满意,若再这样下去,你我皆难免不会成为弃子。”
“瞧您说的,总管大人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不好好去做呢?只是这段时间,老东西来我房内次数少了许多,都是在忙着事,多半时日是歇在书房里,我实是没太多机会套他的消息。”
对她这怠慢行为很是不满,张妈上前一步,冷冷说:“不要以为你现在真是个主子,便可无视总管命令。若非总管之前派人调教于你,你怎么会有今日的富贵?”
一只手狠狠掐住姨夫人手腕,张妈越发低声说:“告诉你,总管想取你性命,有的是办法,你最好别犯蠢,好好给总管做事,少不得你的好处。别以为总管派到成都府,只有你我二人,若是惹恼了总管大人,便是隔着千里,他想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臭虫。你不想活命,莫要连累我。”
说完,张妈缓步离开,独自一人坐于亭内,姨太太目送其离去,慢慢的悲凉笑声,顺着她手指溢出来。
侧厅中,魏存东的心情,在见到这个“宋涵”时,便已低到最底。
“你是谁?”坐在大椅上,魏存东淡淡问着,虽只是平静问话,这种杀意,却令对面那犯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大帅,不是小人想这样,小人是被人打昏扔到这里的,小人实是不知这是怎回事啊,求大帅开恩啊!”
“斩了!”不想再看一眼,魏存东喝着。
顿时,就有二个亲兵如狼似虎的上前,抓着就拉着下去,这人拼命挣扎着,哭喊着,求饶着。
拉到了外面,就是一声“噗”的轻响,这声音对魏存东来说,非常熟悉,无非是斩下了头颅的声音。
他视若未睹,听而不闻,继续问着一个半跪的中年人:“情况调查清楚了吗?”
这个中年人身上也有鞭痕,是刚才魏存东抽的,下手很重,伤处血水迸流,但这中年人却毫不动容,仿佛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样。
这中年人半跪着,头也不抬,应着:“已经调查清楚,是监狱副长曹射,半夜时以职权调了包,直接带着人出了监狱,等发觉时,已经出去半个时辰了。我等立刻搜寻其住宅,结果人去屋空,这人连二个狱班的家属,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等狱兵小吏,实是该死!”魏存东这时,面色阴沉,强压怒火,从牙齿缝隙里透出了这句。
这时,有下人递过杯盏,他就端着,慢慢品茶,可从他有些发抖的手上,看的出,他此时心中已是怒火滔天。
只不过,强压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