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还是听着这样的公鸡唱晓声醒来。
“叽叽叽叽。。。。。。调儿——调儿——。。。。。。布谷!布谷!。。。。。。嗝jio嗝jio。。。。。。”
又听到了这喧闹得如同几百只鸟都在窗外开会的鸟叫声。
“哼——哼——呼噜噜呼噜噜。。。。。。”
仔细听,还有原来一直听桂花说起的猪圈里猪吃食的声音。
“dio。。。。。。diodiodiodio。。。。。。诶?今天这只鸡怎么蔫蔫儿的,不啄食啊?”
哟,还有意外之喜,隔壁吴婶儿在后院偷偷喂鸡?
方姚氏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自己这趟魂归故里仍旧没有结束。
难道是要再多待几天?
老天爷不只是简单地让我回娘家看看而已?那它想让我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我留下来吧!?我,留下来?不不不,那不行,把我原来年轻时候吃过的苦,遭过的罪再受一次?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咦?我现在在这儿,那我原来在哪儿啊,在干什么呢?
方姚氏有点儿犯懒,不想起身,可是已经被吵醒了,躺在床上东想想西想想,翻来覆去也没睡着。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哪儿响?哦,是我肚子在响,我饿了。哎——我就说吃苦遭罪吧,起得又早,吃得又少,还天天要干那些重体力活儿!
“妈,起来吃饭了!”桂枝感觉好多了,已经起床忙了一早上了。
“就来了”算了,不想了,都想不明白还想什么,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老天爷总会给机会让我知道的。
趁着老妈还没起床,桂花把桂枝拉到她俩一起睡的大门右边的小卧房说小话儿:“你有没有觉得老妈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很奇怪?”
“哪儿奇怪啦?还有你觉得奇怪,你怎么不趁昨天晚上就咱俩在一间房睡觉的时候,关起门来偷偷跟我说啊?现在妈眼看着马上就要起床去客厅了你说起来,这一墙之隔的,你不怕她听见伤心啊?”
“就是想顺便试探一下她。如果是我误会了,大不了我道歉,如果真是她奇怪,我们这当儿女的,不得‘帮帮手‘嘛”
“啊?帮帮手?是我理解的那个帮帮手吗?你有话直说,我现在身上不爽利,没那么快明白你的弯弯绕”
“行吧,来,你坐过来一点儿我跟你说”
“还说试探呢,根本就是忘了吧。我一提醒你这才知道往床头这边拉。。。。。。”
“你还想不想听了?还身上不爽利,身上不爽利也没见你嘴上饶过我。。。。。。”
“听听听,赶紧说,我都饿了!”
“我是说从昨天开始,老妈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说话奇怪,那腔调,听起来不像是我们一家子人似的,倒跟玉婷大姐说话那味儿有点儿像;起床也变得不积极,以前都是我打猪草出门的时候,她就在做饭了,回来直接吃,吃完就和我们一起下地干活儿了;昨天一天,妈宁愿饿着,也没做过一次饭,早饭大哥二哥三哥他们自己顾自己凑合的糙米粥和咸豆腐乳,我为了去找你没顾上吃,你呢,就只山上摘俩小果子对付的;还有还有,妈还越来越爱躲事儿,像昨天你被二哥背回来那趟,先是以为你中暑,后来知道你第一次来‘事儿’;中暑是二哥张罗的,来事儿就完全是我张罗的了!你说这说得过去吗?整个过程,妈除了语出惊人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来月经了’,还干过什么?”
“啊?”
“你啊什么?你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你说说呀”
“哦,我是惊奇你居然能说出这么多你认为奇怪的地方。我真没什么感觉啊。说话腔调?我听到的一共也就你刚提到的妈那句语出惊人的话。至于二哥背我,什么中暑他张罗,来事儿你张罗的这些,当时我晕晕乎乎地我也不知道啊,还是你这会儿说起来,我才知道的。。。。。。我来事儿真是你张罗的啊,嗯,二姐,你好爱我哦~”
“咦~~你给我一边儿去!别搞这肉麻劲儿,我还没吃呢,一会儿黄胆水给你吐出来!。。。。。。诶诶诶,小妹你可别再扭来扭去的了,跟陀螺似的,好好说话”
“那。。。。。。我们要不直接去问妈呗?你只说她奇怪,你也没观察到她要使坏,对不?那说不定有什么我俩不知道的呢?”
“直接问妈?不行不行。不过你说得对,昨天一天,我看她表情有稀奇、怀念、兴奋、别扭、尴尬这些,还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坏心思。。。。。。”
“那不直接问?”
“先不忙问她,我们可以先跟大哥二哥三哥他们通个气,把互相知道的都说开,说不定就能有好办法了!”
“嗯——也行,我没意见。。。。。。嗳~我得再去趟茅厕,你先去找他们,我一会儿就来。。。。。。”
“你慢点儿!要我扶你过门槛不?我还是先扶你过门槛吧”
。。。。。。
方姚氏这次穿衣服穿鞋比昨天顺畅多了,很快就穿戴整齐,顺手还给自己多夹了两个有小块儿颜色点缀的发夹到短发上。可是客厅什么也没有啊?
喊我吃饭,结果饭也不在桌上,人也不在客厅,都哪儿去了?
当初的1983年,在我还是方桂花的时候,这几位哥哥妹妹的也这么神出鬼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