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澍低头,看着他握在女子皓腕上的手,突然之间只觉得自己徒劳又可笑。
然后,他便松开了她的手。
傅云琅低着头,再次抚平袖口上的褶皱,然后沉默着快步走开了。
姜沅芷受伤以后格外嗜睡,是以这夜傅云琅起床一趟的动静并未惊动到她分毫。
傅云琅脱下斗篷和外衫,重新躺回床上,她不再去想尉迟澍和姜沅芷的将来,只在心中暗自祈求——
重来一次,至少楚怀安是得偿所愿,弥补了前世遗憾,事实证明,命运其实是可以改变的,也许他们也会没事呢?
次日起床,姜沅芷就火急火燎差兰草去凤鸣宫打听消息,结果没听到有关她婚事的转机,却得了个姚皇后病倒的噩耗。
傅云琅急急忙忙陪她同去探望,结果却被月满挡在了殿外:“娘娘病得不轻,这会儿刚吃了药睡下。公主殿下还有伤未愈,再过了病气就更不好了,殿下还是回去养着吧,娘娘最是疼您,您这伤早些养好了,于娘娘而言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届时娘娘这病自也就去得快些。”
毕竟是自己母后的寝宫,姜沅芷是有点小任性,但规矩是懂的,也不好硬是往里闯,只得折返。
回去路上她又想起自己的婚事,央着傅云琅陪她去找尉迟澍,傅云琅找借口不肯,她便一人杀了过去。
显然,只能是无功而返,气得回来又哭了一场。
而宫里,虽然姚皇后病了,但是礼部和内廷司却都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已经开始为长安公主殿下筹备大婚的嫁妆。
如此,姚皇后闭门谢客到第三日,傅云琅终是觉得心中难安,这日便打算单独过去探病,好歹看上一眼……
她甚至怀疑,姚皇后别是因为反对女儿的婚事被承德帝软禁了?
趁姜沅芷在睡午觉,她独自带着青穗从晴芳殿出来。
走到半路,却遇见一个寻来的小太监:“傅大小姐安好。”
傅云琅看他有几分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服侍的,只能静观其变:“什么事?”
那小太监拿了旁人好处,格外笑得活泼殷勤:“因为尉迟太子即将回朝,长安公主也要备嫁,昨日陛下不是下令停了宫学了吗?今日各位伴读的郎君和姑娘得了特旨,进宫取回他们放在书斋的私人物件,有人在书斋候着,想要见您一面。”
傅云琅不需多想就猜到了该是唐钰鹤,他应该是应约来送唐家老侯爷寿辰的帖子。
“好。”她含笑点头,“我先去探了姨母的病,稍后便去。”
小太监应诺一声,跑着又回书斋去传信。
经过这几日的心情梳理,傅云琅此时已然想开,不管尉迟澍和姜沅芷的将来如何,她的日子总还要继续过下去,唐家这样的门第,唐钰鹤这样性情样貌的小郎君也不是遍地都是,也要早早定下她才能安心,却不知,这一脚踏进凤鸣宫却突然就水深火热起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