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说完之后,老妇人摆了摆手,道:
“退下吧,你能死里逃生也实属不易,倒也没辱没你师尊一脉的威名。”
余子舟躬身退回座位。
老妇人神色一转,继续道:“诸位道友,余师侄说的,你们可都听清了?”
那中年男人沉吟片刻,再度开口:“没想到一个元婴后期的邪修,居然能把白眉掌门逼到如此地步,只是听余师侄所说,那邪修施展的法宝有些特殊,居然能释放出鬼雾这等存在,好像在那里听说过。。。。。。”
黑袍男子闻言,面露不快之色:“莫道友此言有失偏颇,是想故意强调白眉掌门以化神期修为,连个元婴期的邪修都难以擒拿吗?”
“铁兄多虑了,在下并无此意,只是这修真界无奇不有,靠着秘法宝物强行提升修为的事也不足为奇,白眉掌门没能及早发现也在常理之中。”
中年男人话锋一转,分析道:“虽然白眉掌门和那名邪修,是一同消失的,但如今白眉掌门留在宗门本命牌尚未碎裂,想来暂无性命之忧。”
“根据余师侄适才所言,那名邪修是为了追拿一个小辈,误打误撞之下才来到的澜州地界,为此还屠戮了剑派坊市的几名弟子,所以莫某料定,只要能找出那名小辈,便能得知那邪修的真实身份,顺藤摸瓜之下,定能搜寻到白眉掌门的最终下落!”
中年男人此言一出,众人莫不点头,深以为然。
老妇人也是赞同道:“莫道友所言极是,以白眉掌门的修为境界,我等未能及时发现他的行踪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只有从那名小辈身上下手,以此为突破口了,只不过老身早已命人搜寻数月,却始终未能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老妇人摇头叹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如今太上长老云游在外,白眉掌门又下落不明,隔壁的云州六派却屡生战端,战火甚至蔓延到了澜州地界,诸多大事无人定夺,所以老身才会召集诸位道友前来商讨。”
黑袍男子冷声道:“听秋洛道友这么一说,是想先搁置寻找白眉掌门之事?”
“铁道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身并无这般打算。”
“什么意思?哼哼,秋洛道友,棠溪剑派的弟子何其之多,为了搜寻一个小辈大动干戈,就算是把澜州翻个遍,也该有些眉目了,可道友现在却来告诉我等,居然找不到对方?”
黑袍男子微眯着眼睛,透露出审视的目光:“这怎么能不叫铁某怀疑,兴许人已经找到了,只是秋洛道友不愿意交出来罢了!”
老妇人愤然而起:“铁臂,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你休要血口喷人!”
黑袍男子也是猛然起身,争锋相对道:“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秋洛左顾言它的,如果诸位道友是因为空悬的掌门之位,故意弃白眉道兄而不顾的话,那铁某就带着自己的座下弟子去找,到那时,就别怪铁某不认棠溪剑派之令了。”
“新棠溪剑派!”
黑袍男子振臂一呼。
老妇人脸色微变:“你想叛出剑派?铁臂,你敢!难道就不怕太上长老回来后,对你重重责罚吗?”
黑袍男子冷声一笑:“太上长老?秋洛,到了现在,你还把大家蒙在鼓里吗?近百年来剑派为何如此势微,云州六派又为何敢把战火引到澜州地界?你真的以为能瞒得住诸位道友吗?”
黑袍男子迈步而出,看了看议事大厅里的十几名化神同阶,道:
“白眉道兄曾经亲口告诉铁某,太上长老之所以外出云游,完全是因为修炼的功法出了差错,导致心魔深种,难以冲击修为瓶颈,不得已之下才会外出寻找机缘。”
“以往,太上长老总会传回消息,以此安抚人心,但近几十年来,根本没有消息传来,所以白眉道兄曾经猜测,太上长老只怕是未能度过心魔之劫,已经陨落坐化了,所以他云州六派才敢把手伸到澜州地界!”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老妇人厉声道:“铁臂,住口!”
“是你住口!”
撕破脸皮后,黑袍男子索性不再顾及情面,指着高高坐在主座之位的老妇人,语气不善道:
“倘若让我得知,是你秋洛藏着那名低阶小辈,故意不肯迎回白眉道兄,那就别怪铁某翻脸无情了。”
老妇人气得身子簌簌发抖。
。。。。。。
就在此时,守在外面的剑派弟子,疾步匆匆,突然冲进来道:
“启禀众位长老,有人闯山!”
“什么人如此大胆!”老妇人满脸怒色。
黑袍男子却狂笑不止:“好个棠溪剑派,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现在都有人胆敢闯入山门了,秋洛掌门,铁某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以掌门身份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