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宵微微一笑,展扇轻摇,“靖远兄在信中说,想求淑女千金,小弟不才,读书虽不成,对方圆百里的红颜佳人倒是颇有耳闻。不知靖远兄对姿色、门庭有何要求?不妨先说来听听。”
张浦早有考虑,当即道:“小弟相貌普通,自然不敢奢求绝色佳人,但求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便可。至于门庭,修文兄也知道,小弟家境一般,父亲得朝廷恩赐才做了几任知县,小弟虽恩科钦点,但根基尚浅,豪门大户不敢高攀,普通官宦之女,足矣!”
“好!”张宗宵合扇击掌,“有靖远兄这话,小弟便放心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与靖远兄一见如故,便直言了。”
“记得早先就跟靖远兄提过,我有一小妹,年方十五,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尚未婚配。靖远兄与小妹可称得上郎才女貌、檀郎谢女,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
张浦微微点头,没有言语。
张宗宵又道:“小妹容貌姿色自不必说,改日去常州一观便知。”
“至于门庭,想来靖远兄也知道,家父八品小官,如今赋闲在家,打马遛鸟、赏曲听戏。当然,祖父在朝中还稍稍有一些势力,但不多,聊胜于无吧。”
“修文兄过谦了。”
话说到这里,张浦索性放开了,只听他忽然笑道:“曾在临安听闻,修文兄祖父贵为当朝一品大员,国之柱梁,算得上权倾朝野吧。”
“这话可说不得!”张宗宵神色一变,急忙制止,“靖远兄,话可不能乱说。祖父在朝中势力都是虚的,做不得数,圣上一句话就能剥夺。并且祖父早有退意,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就得告老还乡。”
话说到这等地步,张宗宵也不想再隐瞒,“靖远兄一定很奇怪,为何小弟要把小妹许配给你,只因祖父有意让我们张家弃武从文,怎奈文武之间如隔天堑,门户之见大如仇怨。”
“莫说我们兄弟难娶文官之女,便是家中姐妹也难嫁文官子弟,文武不通,文脉不存,如何弃武从文?”
“小弟不才,自小苦读十余载,虽然凭借关系能过得了乡试,但一到省试便无可奈何。族中兄弟比我更加不堪,个个不是读书的材料。”
“今天与靖远兄推心置腹,托付小妹,别无所求,惟愿来日略尽绵薄之力,帮我张家弃武从文而已。小弟情真意切,不知靖远兄,意下如何?”
张浦终于明白了张宗宵的心思,心中仅存的顾虑瞬间消散,浑身上下为之一轻。
于是当即起身,拱手一拜:“兄长愿将令妹托付,小弟求之不得!”
“好!”张宗宵大喜,忙将张浦扶起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为兄即日便修书一封,将此好事禀告祖父,请祖父马上将你调回江南,也好与小妹尽快完婚!”
“那便多谢兄长。”
“从今日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何须言谢。走,一醉方休!”
二人执手出州学,满面春风,恰如金榜题名!
书信一封改天命,斩断前尘两世人,从此旧人难相见,青鱼入海化蛟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