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贺山南跟贺予执再度进病房,甚至是老太太的子孙都来的情况下,她对这些人的印象,几乎是没有的。
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毫不相关的人一样。
今天已经很晚,具体的检查项目只能等明天各个科室医生来医院进行会诊得出结论。
目前不确定是长时间昏迷导致的短暂性失忆,还是别的问题。
贺山南到家没多久之后,收到了沈书砚的电话。
对于老太太清醒这件事,她喜出望外,问道:“奶奶真的醒了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但是听你声音,不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在一起时间长了,根据对方的语调来判断心情,是基本操作。
贺山南松了衬衫领带,跟沈书砚说:“可能是开心过头了,那些医生先前都不觉得老太太能挺过来。”
“要是我没有忙这个画展,就能回国看看奶奶。”沈书砚语气里有些许的沮丧。
他们目前在忙的一个画展,教授抽选了几幅他觉得有潜力的画送展,其中就有沈书砚的。
这对她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没事,等你回来再看也是一样的,说不定那会儿老太太的状态会更好一些。”贺山南倒也只是将老太太的情况说了一半给沈书砚听。
醒是醒了,但出现了后遗症。
沈书砚那边的确在忙,刚刚起床,忙着刷牙洗脸,忙着换衣服拿电脑工具准备去展厅。
所以这通电话,实际上也就持续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每每这种时候,贺山南就在想,为什么会有异国恋这种东西?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耐心很好,能心平气和地等一个女人从国外回来。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毫无耐心,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反观沈书砚,情绪稳定,放心大胆地做她想做的事情,好像完全不思考回国的事情。
更是一点都不担心,他身边有没有莺莺燕燕。
给到了他百分百的信任。
贺山南将手机往茶几上一丢,刚刚洗好澡出来的贺予执看到这个动作。
嘟着嘴巴问道:“爸爸,你又背着我给妈妈打电话!已经第——”
贺予执认真计算了一下,愤懑道:“已经第九次了!”
贺山南纠正他儿子,“是她给我打的,而且,也没有背着你,是你自己去洗澡错过了。”
在教育儿子这件事上,贺山南那是丝毫不让着他。
每次贺予执都气得不行,但好像又没有发火的理由。
毕竟,他爹说得好像也挺对的。
贺予执只好无奈地坐在沙发上,哼唧唧地说:“我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