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已经开始起红疹了,很痒,但他忍住了,怕被赶出去。
“为什么一直往我这里跑?”白涧宗边移动轮椅边问,“你父母知道吗?”
“不、不知道……我反锁房门了,从假山那里爬出来的,他们明天很忙,不会找我。”他抓住白涧宗的衣角,补充道,“你不要告诉他们,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白涧宗没说话,回到客厅给他受伤的腿擦药。
“燕驰明对你不好?”
“挺好的……”他悄悄抿着唇,瘦小的爪子无处安放,“我只是想见见您。”
“为什么想见我?”
“我不知道……”
“知道我名声不好吗?”白涧宗边给他涂药边道,“如果燕驰明发现你不见了,却在我这找到你,我恐怕要再添个诱拐未成年的名号。”
“那……您要赶我走吗?”
白涧宗定定地看着他。
明明那么瘦,眼睛却很大,如玻璃一样清透,纯粹且美好。
他最终没被赶走。白涧宗到哪他就跟到哪,白涧宗弹琴,他就安静地听。
白涧宗说这是最后一次,可他下一周还是悄悄来了,躲在山庄的灌木丛里,被咬了一身蚊子包。
轮椅上的男人气急:“如果我不来看看,你就打算晕在这?过敏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旁边的管家安抚道:“少爷别生气,燕小少爷还小呢,不懂事。”
白涧宗冷笑:“小什么,都十四岁了!()”
“?()?[()”
白涧宗的怒气顿时偃旗息鼓,冷冷盯了他半晌,还是把他带了回去,连夜找医生开药、挂水。
……
一切都挺美好的,如果不是画面一转,白涧宗突然对他说“嫖|娼违法,但嫖你不违法”的话。
燕折直接吓醒了,他瞪着天花板——白涧宗你可真刑啊!!
十四岁!
白昼的光透过窗帘缝映进来,刺到了燕折眼睛。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将梦境与现实剥离。
他梦到了十四岁的“燕折”和二十三岁、刚车祸不久的白涧宗吗?
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这些事真实发生过,他每一次做梦都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梦里的那个燕折就是自己。
他还记得梦里那条细瘦的手臂,管家吉伯真的一点没夸张,十四岁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甚至都不如。
是在什么地方长大,被什么人抚养,才会营养不良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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