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赤藻,你在哪里?”古德白转念一想,立刻拨通联系人,“有没有谁跟你在一起。”
武赤藻在另一头迷茫道:“我……我刚和涯叔回来,怎么了?我就在家门口啊。”
怎么不是武赤藻?
古德白心神一转:“那余涯呢?”
“涯叔啊,他刚……”武赤藻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迷糊了下,很快乖乖解答道,“本来他要跟我一起下车的,不过接了个电话后,说要去见个老朋友,就开走了。”
糟了!
“武赤藻,你去车库里随便领一辆,钥匙应该都在上面,跟上去,我会告诉你路线,你要追上余涯,不过不要被发现了。”
还好之前特意把余涯记录在软件里,不然这次麻烦就大了。
武赤藻还是第一次听到古德白这么着急的声音,他忙道:“可是我还没有驾照啊。”
“……”
两分钟后,武赤藻看着一辆车开出来,大灯照得他眼睛直发晃,车窗降下,面带寒霜的古德白看着他:“快点上车。”
他们俩跟着软件一路追踪着余涯的行踪,在大道上时还好,等进入比较偏僻的路径时,余涯很明显就开始注意到他们这辆车了,不过应该还没有确定身份,于是开始绕圈子。软件也并不是毫无限制,如果余涯要去的地方非常大,没办法确定目标的话,那之后再寻找就来不及了。
乖乖捆着安全带的武赤藻忽然道:“老板,你是不是想跟着涯叔又不被知道啊。”
“怎么?”古德白有点心浮气躁,“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武赤藻轻声道:“涯叔今天陪我去买花,我不小心把种子洒在他身上了,有不少黏在衣服跟口袋里,可以顺着风感知到他的位置。”
古德白诧异道:“你还能这么做?”
“之前突然想试试看能不能结合起来。”武赤藻窘迫地笑了笑,“风是有轨迹的,被我使用过异能的种子像是个小小的记号,这也是我最近才发现的能力。”
既然如此,古德白将油门一踩,毫不犹豫地远离了余涯的视线。没多久,古德白就把车停靠在路边,黑夜里大树在风中摇摇曳曳,如同虚张声势的鬼影,好在冬天叶子掉得差不多,不然这辆车大概就要被叶子跟泥水弄得不成样子了。
“涯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武赤藻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如同小学生抓着书包肩带那样抓着安全带,看起来分外老实,“他不是去见朋友吗?”
“恐怕是要命的朋友。”古德白有点想点起一根烟,可惜他很快就想到自己千疮百孔的肺,现在实在不能给这块肺平添更多痛苦了,他又将烟重新收回到盒子里去,神态变得非常复杂,“这个人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一点,想要一口气吃下我跟刘晴,不嫌撑得慌吗?”
武赤藻转过身来看着古德白,有些不太明白。
“这件事已经要迎来结局了。”古德白喃喃道,“我居然到现在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古鹤庭的死从来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就如同古德白的中毒,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确有失去父亲的痛苦,而更多时候,是他看见了死神的提示——激进者开始对他们下手了。
可是古德白却意外的没有死,之后意外发生,他脑海里却完全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原先古德白以为是自己因为药剂的原因失忆,所以什么印象都没有,现在看来,恐怕并不是这样。
转让出去的基地的确是古德白的私章,名单上的人体实验名单也同样验证了原主人近乎偏激的正义感,可是这种粗劣到任何人都会发现的破绽,根本不是古鹤庭的作风,他处心积虑,将公司重复换血清洗,终于送到了康德的手中,所有手续都打理得一清二楚,可见心思缜密,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场人体实验的发起者,从一开始就是古鹤庭。
而接任者,只有康德。
古鹤庭才是小连山实验的幕后操手,他很清楚儿子的性格,于是古德白在愤愤不平之下将研究所的项目擅自改成异能实验,吸引了足够多的注意力,才叫古鹤庭则顺理成章地将实验成果交给研究所的人员。
因此古德白的记忆里,药剂是研究所出来的——可事实上,按照研究所的实验内容,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私章跟名单,包括被吓死的人,古德白所见到的一切,并不是小连山遗漏的证据,而是激进者期望他见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并不有力,却可以引起他的恐慌——毕竟古德白差点死亡,加上古鹤庭的离世,他从恐惧里走出来之后,必然会不择手段地选择解决激进者。
激进者还无法跟古德白甚至长森正面抗衡,因此他们使用电人、燕雨等等引入另一个势力——刘晴,隐形人。
一切如愿以偿,可是电人的分量还不足够,刘晴甚至跟古德白达成了合作关系。
如果当初小连山还剩下什么的话,古鹤庭死后,唯一知道当初真相的人就只有余涯,因此他才会这么躲躲闪闪,不愿意开口。
既然小连山已经没有了证据,那就制造证据,古德白能感觉到这一连串的事情是围绕着自己发生,更不必提知道内情的余涯。所以莎乐美的刺杀之后,余涯不愿意开口,一旦他开口,古德白就必然会被拖进这场本该结束的局来,他是现在唯一知道古德白是无辜的人,因此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