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完美,顶级的品相配合顶级的护理,代言萌爪扑扑的宠物牙膏广告是绰绰有余。
大概是有点担心他这副有气无力、神思不属的样子,懂事的大猫没有像以往那样故意咬住牙刷逗他玩,而是睁着圆圆的蓝眼睛乖乖地刷完牙,溜溜达达地跟在人类左右。
兰瑟面对小动物一向很能自言自语:“萨米,我…今天有点难受,要不然…”
他很快又想到昨天才收受了管家送来的礼物,便一下截住话,低头去看手腕上那只最新款的智脑。
没道理昨天收了礼物,今天就罢工的。
考虑到自己在这多半扮演的是萨米心情调解员的角色,又考虑到太子府的仆从们奇异的脑回路。
他们怕不会以为自己瞧不上这份礼物吧。
他叹了口气,脚下一转,话锋也随之一转:“玩一点别的好不好?但是以你的体格,只能到外面玩了。”
萨米到外面玩的意思,就是指兰瑟半死不活地趴在露台栏杆上,用最新款的智脑所配备的原始级技术——红色激光束(玩具)来逗底下草坪上蹦蹦跳跳的萨米扑红点。
栏杆上雕玫瑰是他怎么也想不通的设计美学,下巴磕在上面不是一般的硌,但萨米最近一直没去过兽园,玩一个抓捕红点点的游戏居然还玩得挺开心的。
毛茸茸皇太子の平民玩具。
他看着阳光下没有烦恼、自由玩耍的毛茸茸,自己心里不由得也感到一阵舒畅。
但想到萨米的自由是源于殿下的不幸,他的心情转瞬间又跌回了谷底。
昨晚他怀着隐秘深沉的恨意思考了很久,但最终目前最应该考虑、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救萨米。
纠结称谓已经不太有意义了,如斐蕊所说,萨米的健康一直以来只是表象,如果没有斐蕊的帮助,不超过半年,这具身体将会以极快的速度衰颓下去。
到时候,不论是萨弥尔还是萨米,都会消失。
可是救,说不准会暴露自己,招来祸端,害死他父母的人之所以没有找上他不过就是因为笃定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父母的死因,也不知道父母的秘密。
秘密。
也就是斐蕊。
如果殿下的遇险也与这些人有关,一切就变得如此合理,攫取了部分力量,发觉这股力量是如此甘美,于是无休无止地拷打盘问,取毛发体液,割去身体部分,最后丧心病狂杀害。
他不愿意再深想一个被当成异族看待的女性实验品会遭受什么。
他只是记起来。
那时候坐着的母亲,应当只是一具意识体,并不是受了什么照顾或尊敬才坐着。
她那裙摆所盖着的部分,不过是随风瘪下去的、空荡一片而已。
玫瑰栏杆上落的一滴水珠,很快叫太阳吸吮得一毫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