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人类打开宿舍门之后,它正想跟进去,对方却靠住门,目光攥住它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它:“我没有原谅你,所以今天你不要住在我这里。”
“你快点回去,今天这里没有你的地方。”
他声音好冷硬,让面前高大的男人也佝偻了一瞬间。
“兰…”
青年听也不听,冷冰冰地关上门。
萨弥尔急得上火。
说啊,说你不是故意的,说你没有那个意思,平时不是很会撒娇吗?
然而这一次,不再是鸡同鸭讲。
这个一直被认为没有思想的精神体,他的附庸,背靠着门坐下来,把手里的花束搂得很紧。
不是撒娇能解决的问题。
我是故意的。
我们是故意的。
我有那个意思。
我们有那个意思。
“我”为什么不肯正视自己的想要呢?
明明一起站在外面,看着对方对女人露出笑脸,心里同样已经酸涩得想要发抖了。
“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我”装什么挑剔、羞耻,明明沉沦得那么那么快。
想要被当作那种人看待的心情明明是一致的。
那种人,像那个绿脑袋那样,理直气壮地坐在对面,接受所有绅士风度,用不掩饰的渴望眼神看人。
不会被当成宠物、天真的孩子,而是男人,富有侵略性的,渴望以唯一身份陪伴对方的男人。
想要被害怕,被紧张。
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被真正地爱。
它实在不明白,实在想要。
所以它要告诉有办法的人。
有办法的人,也就是他。
我就是你,我就是他。
脑海里没有声音,它目光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夜空。
五颜六色的光束和传得很远的欢声笑语。
它低下头闻一闻怀中闪着微光的钻石彩虹的香味,那是钻石一样不变的情人之爱的味道,于是它微微翘起唇角,像一个望见火柴中幻想的幸福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