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是与二百年前的手稿最为相悖的部分,在那位研究员的报告中中,莉萨尼尔还是个孩子,它的寿命本该如同名字一般。
于是这棵曾经被学术界报以热烈注目的巨树,就这样沦落到成为努庇安兽园的招牌观赏树。
萨弥尔说完这些,见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便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有很多人认为这些说不定是那位发疯的研究员杜撰的,毕竟当时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莉萨尼尔能够说话,或许他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把戏,让莉萨尼尔做出能配合他的样子。”
“而且,虽然名字是不死的花,却从来没有开过花呢。”
“除了体型大一些,其他地方和一棵普通的景观树也差不多。”
巡游车绕了一个弯,终于能远远看见这棵巨树的全貌。
萨弥尔每年回帝星都要走这一遭,原本已经不稀奇了,但此次从远处看着这棵伟岸巨大的树的时候,他疑惑地咦了一声:“孤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莉萨尼尔似乎没有今天这么精神呢,难道是今天天气更好些?”
兰瑟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随着斐蕊又惊又喜的一声尖叫,他整个头脑都被眼前的巨树夺去。
百年缄默的莉萨尼尔,冬日的风吹过它已不再茂盛的树冠,那声音几乎盖过它的话语。
“……”
他闭上眼睛,看见树,许许多多的巨大的树,小小的人,飞禽走兽,它们共同呼吸,一同吟唱时,一种奇妙的、动人的不知名的语言就在这些不同的种族之间流动。
唱的什么?
兰瑟想去仔细听清,但无论如何都和话语的意味隔着一层膜,难以触摸。
都在消散,树在倒塌,飞禽啼血,走兽痛鸣。
他睁开眼睛,面前仍然是树,活着的树。
他怔怔半天没有回神,萨弥尔已经让亲卫把仅剩的几个努庇安家的仆人驱开,瞭望台上只剩他们和寥寥几个站得较开的亲卫。
很多事情如果不说,再美好的关系都会走向畸形的。
今日见面也事发突然,萨弥尔犹豫着打了一会儿腹稿,才转过去看对方清俊的侧脸。
但就在此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的爆破声乍然响起,紧接着尖锐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兽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