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璟墨抿紧唇,阴鹜的目光渗着杀意,“你在教我做事?”
白林缓声道:“不敢,只是公公这样行事,抓住一个便会被对方杀一个。徒劳无功。”
严璟墨眼睛亮了一下,扫了一眼地上的麻绳和袋子,眸色加深,若有所思。
“下人绑主子,这相府的规矩也是倒反天罡了。”
她低下头一副为难的表情,“公公多心了,这些只不是过我们姐妹之间的打闹……
严璟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别演了。”他视线瞥了一眼晓红,“这婢女不是都招了吗?”
白林脸冷了下来,“事关白家女眷的声誉,公公需谨言慎行。”
“你想法子把这婢子送进马车。”严璟墨把簪子塞进她的手中,“此事我便不追究了。”
白林握紧手中的簪子,没有立马应允。
优秀的猎人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计谋,她要保证严璟墨知道被利用后不会对她发难。
“这婢女是相府的丫鬟,人从臣女这丢了……怕是不好说。”
严璟墨沉思了片刻,“若是被贼人绑走,与你何干?”
“还是公公想得周到,那就得在府里弄出点动静,别让人生疑了。”
严璟墨眼皮跳了一下,听出来白林话里的意思,她本就是要把这婢女送到燕王府上。框他入套,免去她的后顾之忧。
这女子比狐狸还要狡猾上几分。
“你竟算计到了我的头上。”
白林垂下眼睫毛,盖住眼中的计谋得逞的笑意,“臣女人微言轻,图个自保而已。”
“你与燕王有婚约在身,更是对他用情深。此般行径又是何意?”严璟墨怀疑白林的用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姐妹至臣女名声于不顾,臣女也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此事一闹,你家与燕王的婚事可就要起龃龉了。”
白林缓缓抬眼看向严璟墨,“姻缘之事,自有定数。”
严璟墨寒冷般的眸子化成了一丝嘲笑,“有意思,我离开时打晕几个看门的小厮,婆子。做圆你的戏。”
“谢谢公公体谅。”
两人达成了协议,严璟墨隐入黑暗中,窗户轻响了一声,人不见了踪影。
白林在柜子里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给晓红换上,又披了件连帽大氅,堵住嘴绑起来丢进麻袋子中。
打开房门,小果余光瞧见她,走了过来。
她慢慢说道,“小果你换上晓红的衣服,把晓红背到西角门,然后绕道从后门回紫竹院。”
小果点了点头,在屋里换上衣服后背上了晓红,走出了院子。
现下有严璟墨处理晓红被送走后的事,她便能腾出手收拾屋里这几个刁奴。
白林心中盘算着,桂妈妈不出半刻钟定会带人来紫竹院查看她是不是被带走了。
对方人多,只能智取。
她朝着后院的屋子走去,紫竹院是处废弃的院子,大伯从戎,院子后面堆着不少战场上用的小暗器。
她选了些暗器藏在前院厚厚的树叶底下。
布置好后,躲进房间内。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听到了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
白林推开房门,三四个妈妈倒在地上缩起身体痛苦地嚎叫着,血染红了树叶,露出遮盖着的扎马钉。
“桂妈妈,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