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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蛛蜂行动（第2页）

&esp;&esp;「光靠数据和雷达可看不见整个战场。」他答。他把自己的真实动机隐瞒下来。

&esp;&esp;哈蒙很聪明，安佐为之自豪。

&esp;&esp;同时，聪明过头的人容易学坏。安佐另一头又因而烦恼。

&esp;&esp;他不想哈蒙学太多政治界的阴谋诡计。学多了，就算不情愿也会变得和瑞士那群黄鼠狼一样。

&esp;&esp;同时，安佐对哈蒙也有着愧疚。

&esp;&esp;真要说的话，哈蒙已经学坏了。不过安佐相信事情还有转机。

&esp;&esp;「太危险了。」哈蒙说。他看了看天上无人机的小小黑影，又看看远处那些记者投来的视线。

&esp;&esp;哈蒙天生就是受人抬举的角色。他没有接受过任何指导，就知道人们想看见甚么。英雄？孝子？才子？帅哥？哈蒙懂得、也有本钱成为相应的角色。

&esp;&esp;他现在的影响力基本全靠自己争取回来，途径则是媒体。这很好。若是哈蒙真的想子承父业成为政客，安佐绝不吝于提供协助。儘管没有这个必要。

&esp;&esp;就像现在。哈蒙向远处的记者们挥挥手，又向无人机镜头（背后的操作员们）敬了个礼。

&esp;&esp;这些都只是流程，没有意义的礼仪。却是能提高人气的方法。

&esp;&esp;直到流程都结束之后的一瞬间，哈蒙的眼神流露出不折不扣的鄙夷。

&esp;&esp;只是一瞬间，甚至比一瞬间所描述的更短。只有为人父亲才能注意到的微小变化。

&esp;&esp;就是这种眼神啊。安佐心想，正是这种眼神。让他觉得儿子正往危险的方向成长。

&esp;&esp;鄙夷，是因为那些人碍了他的事。

&esp;&esp;善用媒体，同时鄙视媒体，如此一个拢络人心的天才。

&esp;&esp;歷史上只有少数人符合这种描述。

&esp;&esp;九成九都是独裁者。

&esp;&esp;「儿子，」安佐问。「你对福尔摩沙有甚么看法？」

&esp;&esp;他感觉到儿子一直想把自己拉回去塔里，但是安佐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就连双手叉腰远眺的姿势都亳无变化。

&esp;&esp;「没有甚么看法。」哈蒙说。「不过本地人更愿意称呼这里是『台湾』，而不是『福尔摩沙』。」

&esp;&esp;哈蒙在说谎。而安佐没打算说破。

&esp;&esp;一番拉扯之后，哈蒙终于放弃了要安佐移动的想法，因为瘦弱的手被自己拉痛了。

&esp;&esp;「但是……罗沙总督的心还真大啊。」哈蒙说。「大战在即，居然还没有把机场设为禁飞区。这些无人机不是很危险吗？万一其中一台是炸弹……」

&esp;&esp;「不会的。看见那台b机甲了吗？」安佐以视线示意。

&esp;&esp;井上的v91正站在机场的滑行道上，后方不远处就是吴雪明和吴雪昭的机体，全背对着列根父子。

&esp;&esp;「冠名机猎人。」安佐说。

&esp;&esp;「对，井上玄树。原来父亲认识他吗？」

&esp;&esp;「不。但他是冠名机。」

&esp;&esp;「父亲，你搞错了。他是冠名机猎人，自己不是冠名机。」

&esp;&esp;「傻小子。要成为冠名机猎人，自己也得有冠名机的实力，才能去狩猎冠名机。况且『流星』这个名号在二十年前响亮得很。」

&esp;&esp;这都是亳无根据的信任。事实上，井上和安佐素未谋面。顶多只有听过对方的名字。

&esp;&esp;不过这个信任得到了回报。丰厚的回报。

&esp;&esp;安佐一直在比较着自己付出的代价和得到的回报，至今依然觉得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