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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侍寝（第2页）

罗绮君没忍住少女姿态，蹦跳着扑到楚泠然身旁，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因为过于激动，她的眉毛上挑，眼睛亮晶晶的，下方竟有了些卧蚕，不知如何描述现在的心情，只好点头摇头缩脖子，像只可爱的兔子。

刚受到赏识，又被小主侍寝这件事砸中的昧絮也露出了狂热的表情。几人纷纷围到楚泠然身边。

楚泠然双颊微微泛红，低头轻声道：“我……我上午在御花园碰到了皇上。”

“什么？！”闰语看着她，心情激动。

“小主去御花园赏花，正好碰见刚下朝的皇上。”

关文若回来了。

闰语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罗绮君夺去了话头：“小主，这是大喜事！不是说要准备吗？”

“对！对！小主，奴婢这就给你把压箱底的衣裳拿来！”风礼猛地弹起，抡着小腿就进了暖阁翻箱倒柜去了。

楚泠然失笑，摆手：“都下去吧——绮君、文若，你们两个留下。”

“你们等会儿到风礼那都领一袋荷包。”见昧絮瞬间消沉的背影，她又补充了一句。

等几人出去了，她将桌上一个雕刻着“花好月圆”的红木茶壶递到罗绮君手上：“送到暖阁的案上，等会儿把我榻上的雪梨香囊拿来。”

“文若。”她扭头看向稳重老练的关文若，信步走向侧殿，“备水。”

见关文若追随着楚泠然的身影去了侧殿，罗绮君伸手把那脑袋大的茶壶抱起，这东西稍微有点沉，不过还能接受。她把茶壶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暖阁里，在床榻上那丝纹如意枕上方，看到一个被红线串起的白色香囊。

这香囊散发着清甜的味道。

罗绮君仔细地把绳结解开，捧在手心里，跑到侧殿。

侧殿里白雾缭绕，似轻纱。普通的木浴桶在其中若隐若现，同时朦胧着女子软绵绵的声音。

热气缠绕，不多时，罗绮君的衣服便有些湿了。她道：“小主，奴婢把东西拿来了！”

“嗯，你过来。”楚泠然的声音穿透了浓雾。

用了香囊，室内溢满了雪梨香的味道，关文若正给楚泠然仔细擦洗着身体。

香暖催人眠。

在里面待了一会儿，罗绮君就忍不住困意退下了。

傍晚，听风阁内宫灯高照，不值班的下人们都躲在暗处，暗搓搓地想一睹圣颜。

罗绮君看着刚打扮完的主子，认真道：

“小主，第一次侍寝完，皇上就会给您升份位的。听说当年吴贵嫔第一次侍完寝，连升了三个品级，所以您得在皇上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

楚泠然一身白裙，上绣两只颈部纤长的白鹤、一头毛茸茸的小鹿和一棵曲折的桐树寓意“鹤鹿同春”。她的眼眸微微下垂，却不显得无神，盯着某处看时更添娇弱风情。

今儿罗绮君才真真实实地见识到了什么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刚才她怕是多虑了。

这样仙女般的人儿，哪个男人会不记得呢？怕是含在嘴里也怕化了吧。

“我明白。”开着窗户，风把楚泠然的发梢吹起，感觉有些落寞。

戌时快过去了，连个皇上的影子都没看见。饶是像楚泠然这样烧起来的春心，也快要抵不过这寒风凛冽，要消耗殆尽了。

罗绮君看着也焦急，但更多是怕她着凉：“小主，您先关了窗，披了衣物暖暖身子，奴婢出去望风，看到皇上的影子了您再准备也不迟。”

显然地，楚泠然不肯听，强忍着打着寒颤的身体继续等，颇为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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