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赊心中得意,提着周小山要走,侯府里出来一群人,其中一人喝道:“且慢!”
吴不赊一回头,见喊他的是马师爷,边上还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中年人个头不高,一身雪白的肥肉,打扮华贵,腰围玉带,帽镶宝石,双手还各箍着一个巨大的红宝石戒指,吴不赊心中猜测,这人必是襄南侯马元。
吴不赊其实早已瞟见,闻声回头,故作愕然道:“马师爷啊,你有什么指教?”
叫师爷不叫县令,马师爷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喝道:“吴不赊,你好大的胆子,敢来侯府门前放肆!还不把人放了!”这时马元带出来的家丁已开始赶人,围观的百姓后退,却是退而不散。
“我胆子不大啊,不来不行,捕快都头,吃的就是这碗饭,不来怎么办?”吴不赊故意苦起脸。
“谁叫你来的?”马师爷哼了一声,“高秋远已经死了,以后阳城就是我说了算,你识相点,好处多着呢。”
“阳城你说了算?”吴不赊故作讶异,“你谁啊?”
马师爷大怒:“我已被任命为阳城令,公文上次已经送去阳城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时马元插口道:“这人就是那个吴不赊?”
“是。”马师爷点头。
“让他滚。”
“是。”马师爷再应一声,喝道,“吴不赊,我现在以阳城令的名义,免去你阳城捕快都头的身份,你赶快给我放人滚蛋,否则我立马叫人把你抓起来。”
“阳城令的名义?”吴不赊笑眯眯地道,“我听说县令大人上任,有个大印的,请问马师爷,你的大印呢?”
“敝人尚未接任,大印自然在衙门里。”
“那对不起。”吴不赊脸一冷,“本都头认印不认人,你没有大印,便无权任免我。”
“你……你好大的胆子。”马师爷脸色发紫,指着吴不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早说过了,本都头胆子不大,只是职责所在,抱歉了。”吴不赊冷哼一声,提着周小山要走。马元身边突地纵出一人,暴喝道:“看掌。”
吴不赊早有防备,急忙回身,一掌已到胸前。他也不惧,听掌风凌厉,力道不弱,便运阳掌,右掌一掌劈出,双掌相接,“啪”的一声,劲风飞炸。
与吴不赊对掌的,是一条三十来岁的汉子,面皮黝黑,身材健壮,不过刚才这一掌,吴不赊一动不动,这汉子却退了一步。
“阻碍办差者,与案犯同罪。”吴不赊冷冷盯着这人,“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
吴不赊掌力之强劲,显然出乎这大汉意料之外,望着吴不赊却不肯通名。边上的马元却不耐烦了,喝道:“丁畅,杀了他。”
“原来叫丁伥啊?”吴不赊嘿嘿笑道,“人家是为虎作伥,你却为狗作伥,这人丢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丁畅显然不是个善于说嘴的人,面皮胀得黑中带紫,却是回不得一句嘴,只是怒叫一声:“看掌!”双掌舞风,狂击过来,吴不赊已试出这人掌力并不比自己强,全然不惧,双掌一分,直迎上去。
丁畅掌法简单,就是力大,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吴不赊的掌法却是阴阳交错,变化多端,再加上诡异难测的追风步,一起手就压着丁畅打,噼里啪啦,打得丁畅没有半点脾气。
斗了数十招,丁畅越发递不出手去,蓦然大喝一声,双掌齐出,趁着吴不赊一闪,他往后一跃,左手从腰中一个皮囊里一掏,对着吴不赊劈胸打来。
吴不赊先前以为他掏暗器,他一出手才知不对,丁畅放出的,竟是一道黑气,有海碗粗细,势道劲急,如一道黑蛇般狂射过来。
“放法宝?”吴不赊又惊又喜,惊有理,喜什么?没理由,他就是看见法宝高兴,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有人是人来疯,他是见宝疯。
吴不赊看不清黑气里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