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老爷的眼眸便是一片红。
这小妖精瞧着跟个江南水乡的雾气一样黏软,实际上却是个缠人的小妖精,若不是许大老爷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说不定都要被缠的瘦下一圈儿去。
却是许家大老爷正是情欲高涨的时候,翠鸟小心的附到许家大老爷的耳边说道:“前儿本是葵水的日子,但是一直都没来,奴婢昨儿特意出了趟门,小心的寻了个大夫,说是,奴婢有了喜脉。”
顿了顿,翠鸟压着兴奋的说道:“那大夫说,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儿呢。”
许家大老爷便是也跟着有些兴奋起来:“当真?”
翠鸟面色有些绯红,却还是点头:“可不是,那大夫是京城里有名的,一说一个准儿,他说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健康着呢,一定是个活泼的孩子。”
许家大老爷兴奋过后,便是搓了搓手,正要说“我便纳你为妾”,却是顿了一下,一皱眉,却是沉吟片刻到道:“你有了身孕,便是应当得个妾室来,但是之前,要委屈你一下。”
翠鸟的心理就是一颤,连忙问道:“老爷说的委屈是甚么意思?”
许家大老爷瞧了瞧翠鸟那一副担心的样子,便是哈哈一笑,将她拦在怀里说到:“放心,老爷定当给你一个出身来。”
翠鸟一听,才是放下心来,却是眼眸一转,做出来一副委屈的模样:“奴婢出身贫寒,蒙的老爷喜欢,却是地位低下,怕是要给老爷添麻烦。”
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许家大老爷瞧得心动,又是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口里只说这一些“交给我”,“看谁敢质疑”之类的打包票一类的话,却是没瞧见,那纤细的女子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得意。
问世间万物,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天还是有些发凉,许华浓蜷缩在床榻里,静静的瞧着屋子里站立不安的女子。
翠鸟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是在回到房间没多久,就被丫鬟唤来的,四姑娘与她素来没有什么交往,而且,这一次突然唤她过来,叫翠鸟毫无心理准备。
额头上的汗水缓缓落下,而对面的四姑娘却好似是没瞧见自己一般,依旧悠哉的靠在花塌上。
明明是个瞧着有几分懒散而有不庄重的姿态,却叫人都跟挪不开眼睛似的,只是偶尔对视到四姑娘眼底的冷的时候,叫人不得不想想今日到底是为什么被叫来。
好容易提起来几分心思,却是话都说不出口。
许四姑娘平日里高傲而又冷漠,翠鸟又是会看人的丫鬟,潜意识里觉着四姑娘不是好招惹的,更是想不通,为何自己今儿会在这。
来来回回想好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是觉着烦闷而又勉强压抑的时候,突然瞧见了旁边烹茶的冬虫来。
冬虫姿色一般,却是天生得了一副气质,又是带着些许桀骜,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若不是那一身丫鬟的妆容,瞧着都跟个千金小姐似得。
翠鸟的心却扑通扑通的开始跳,越跳越快。
她记性不错,这个姑娘似乎好像是在哪里见过——那一日,她费尽心思的跟大老爷勾搭上,好像便是被这个丫鬟给撞破过了。
事后,她仔细的瞧了很多丫鬟,但是却并没有找到那个当时看见了自己的丫鬟,她心里惦记,但是这几日也没有传出来什么自己和大老爷的闲话来,估摸着就是那个丫鬟守口如瓶。
这么一想,翠鸟的心思便是放下来些许,但是没想到,这丫鬟竟然是四姑娘手底下的一等丫鬟!
那,自己今日被唤过来,可不是四姑娘知道了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