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太多的惊喜了,惊喜之余,白婳觉得自己都快要不会用语言表达了。
“崇昊……”
唤了他的名儿,粉唇微掀着傻笑,青葱般的指尖拽紧了它,她瞧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是这个?”
“这个我很久以前就想送给你了,这是我唯一中过的子弹,让我差点命丧黄泉的子弹,但是当是还没有把你找回来我怎么能够死,所以这颗子弹我一直保留着,保存着见到你,保存着能和你一直长长久久,现在我稍微装饰了一下,还有就是这里面装了探测器,白婳小姐,从今以后你永远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眉目初展,舒崇昊很肯定的答复了她,微微一顿,讲述了这颗子弹的由来,准确的说,那五年发生的事情,舒崇昊从来都没有告诉过白婳。
怕她担心,怕她伤心,怕她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但是从今以后,白婳再也不会离开他的视线,他也不会再离开白婳的生活,所以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秘密,没有隐瞒的事情。
正忖度间,听见头顶男人的声音更沉了,“白婳,不要难过,不要担心我们都挺过来了,一切都走过来了,现在都好了,这颗心还是那颗心。”
心,还是那颗。
转忧而喜,白婳觉得,他这话说得忒文艺。
白婳懂得,这个男人不喜欢用那些文诌诌的酸言书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今儿晚上也没喝酒,却能把话说成这样,已经挺酸的了。
对呗,心还是那颗。
冰凉的子弹,被她的手给温热了,她仍旧拽在手里把玩着。脑袋静静地靠在男人的胸口,半眯着眼儿,听他有一句没一句,云淡风轻的说着那段风起云涌的经过,可是这些年舒崇昊自己是怎么看着这颗子弹,怎么熬下来了,那些没有她陪着的日子,他该有多难受。
抛掉了经历时的痛苦,六年后再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多了一些温馨。
此时,卧室里那盏典雅的壁灯,尽职尽责地泛着温暖的光芒,映照着柔软的大床上两个相依相偎的男女。墙角处,一盆漂亮的绿萝舒展着叶子,带着青葱的生命力。
落地窗外,夜色正浓。
更准确说,是那颗子弹的由来。
原来,那颗子弹就是曾经击中舒崇昊胸口那一颗。很危险的一枪,与他的心脏擦边而过。怪不得听到厉淳说他中枪的时候,她觉得心脏抽得痛,难道,相爱的人之间,真会有冥冥中的感应?
然而,站的立场和角度不同,对同样一件事的叙述就会有一些差别。
“这些年一直看着这个子弹心里该有多辛苦,我一直都没有在你身边。”说这话的时候,白婳觉得自己心里有些酸。
“傻瓜。”捏了捏她的鼻头,邢爷笑了。
可是,她又皱了眉头……
趁着今儿两个人气氛好,她索性把心里觉得不舒服的东西,一朝儿全都问明白了。
白婳突然想到那天厉淳说,她才知道原来舒崇昊以前一直有失眠的毛病。怪不得舒崇昊总是能会加班到很晚,可是白婳不知道,以为舒崇昊就是有那么多工作要做。自己还自许不要打扰舒崇昊才好。
每次舒崇昊来他早就睡着了,白婳早上醒来舒崇昊早就起床了,白婳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什么。
即使他们恩爱过后,白婳也会因为疲倦早早熟睡,但是舒崇昊什么时候睡着白婳就不得而知了,怪不得白婳第二天总有一点点印象好像舒崇昊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话,但是挺好以为是梦便没有理会。
最后,从司机李叔的嘴里,她追溯到了他这毛病发作的时间,恰好是他出国那年——
多巧啊!
其酸,其涩,可想而知……
思绪在脑海里走了一圈之后,她仔细望着环着自己这个唇带笑意的男人,问话间不免有些泛酸。
“因为离开了我,所以,你很难过,然而失眠了整整六年,现在都似乎成了习惯,没有再正常作息过。”
闻言,轻倚在床头的舒崇昊,倏地一怔,然后俯下脑袋来望着她,勾了勾唇,唇角带着难得的痞意。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心里咯噔一声,瞧他这表情,白婳就觉得离答案不远了。
吃味儿之下,嘴里不免咕哝,“我想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