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立刻向后急退,却被慕容祈一手拉到他身边。一直围在她身边的暗夜等人马上拔出兵器向白君豪刺去,这个时候谁也不会管什么以多欺少了。
白君豪眼光一闪,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使尽全力与暗夜等人的兵器猛烈相击,然后借势如大鹏展翅般向后急掠而去。
慕容祈轻叹一声,轻轻扬了扬衣袖,一道银光流星般向白君豪追去,就听得“啊”一声惨叫,紧接着“砰”一声巨响,还没飞出人群的白君豪摔落下来,扬起好大一阵灰尘。
这一切发生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白君豪就这样从头顶上直线下坠,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气了,这样的视觉冲击实在震撼,一时场面安静得很压抑。
“啊——死人啦!”李茂年的妻妾中有人蓦然尖叫起来,打破了这方的静谧,有人开了头,其他女人和小孩或小声啜泣,或嚎啕大哭起来。
傲云堡的几个管事则是脸色惨白,那李茂年甚至跌坐在地上,白君豪是他找来给他撑腰的,一个朝廷命官瞬息间就死得这么惨,那他哪还有活路?
慕容祈清冷的声音继续响起:“白君豪已然伏法,周卷,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所有跟白君豪一案有牵连的都不可轻饶,务必还百姓一个清明的榕城。”
他的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却有一股莫名的安定人心的力量,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
他一边说,拉着凤歌的手悄悄地按在她手腕处,面具下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周卷恭敬地说:“是,下官明白。”
凤歌微微挑眉,越来越感觉这沧澜皇朝很奇怪,皇权下竟然能容忍像国师、慕容祈这样的存在,一个朝廷命官不经审讯定罪就直接取其性命,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虽然她觉得那白君豪是很该死,但就这样死了,好像……有点儿戏吧?
不过想深一层,好像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白君豪罪有应得。若是经正常手续审讯,最后只怕会落得个查无此事,无罪释放,官复原职,这样的事情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屡见不鲜的。现在由慕容祈这样干脆利落,直接了断,反而更能起到震慑效果。
也许,这才是皇帝的高明之处吧?国师、慕容祈他们的存在就像是灰色地带,而皇帝就巧妙地利用他们替自己办事,以最快的速度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抬头看了看慕容祈的狐狸面具,像他这样一只狡猾的狐狸,应该能看穿皇帝的意图,却甘心为其所用,只能说,那皇帝确实是有过人之处的。
凤歌敛了眉眼,说不定自己也是在那皇帝的算计利用之中呢!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就是很不爽啊啊啊啊!
慕容祈还在替她把脉,自然感受到她心绪的变化,却不明白她是为何,还以为她是害怕看见死人呢,于是放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了句“一
切小心”,身形一动,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凤歌扫了一眼李茂年和那几个管事,转而对周卷说:“周大人,所以这些都是傲云堡的人,但当中涉及银两实在是太多,还牵连到朝廷命官,现在白君豪既已伏法,那剩下来的事情就麻烦周大人了,如有需要,傲云堡一定会全力配合的,希望周大人能秉公处理。”
“堡主,求堡主给小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小人一定会痛改前非的!”李茂年突然跪下来痛哭流涕。
亲眼看见白君豪的死,可想可知,他是绝对不可能有命走得出榕城的牢房的。
其他管事见状,也立刻跪下来向凤歌求饶。
凤歌扯出一抹冷笑,说:“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何况你们已经不忠了十几年?傲云堡容不下叛徒!”
一个妇人抱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冲过来,声泪俱下地说:“堡主,这都是老爷做的孽,求你不要牵连无辜啊,我儿子才四个月,现在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堡主你大人有大量,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吧,求求你了!”
一边说,抱着小孩的手悄悄用力,原本已经睡着了的小孩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场面甚是凄惨,围观的人有的脸上已经露出不忍之色,甚至有人开口附和起来。
凤歌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脸上的讥诮更甚,清澈的眼眸滴溜溜的往众人扫了一圈,成功让众人安静下来,这才看着眼前的妇人,微笑着说:“你就是李茂年新近才娶的八姨娘吧,听说是个八面玲珑的可人儿,很是得李茂年的欢心呢,现在才刚出事,这么快就要跟他撇清关系了?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李茂年这么疼你,你在他身上也捞了不少好处才是啊,城北有间大宅听说就是你买下的,城南大街有间铺子也是以你的名义买的,不过本堡主也听说了,住在那大宅和那铺子的老板可是一位长得……”
“堡主,小人刚才冒犯了堡主,是小人不对,堡主英明,堡主大人有大量,请堡主原谅!”那妇人打断了凤歌的话,一个劲地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