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站得四平八稳,冷然道:“公公是否在宫中时日太久,久到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娘娘未曾示下,谁敢擅动,决不轻饶!”
顾泽成这才想起她身后还站着个皇后娘娘,却依然神情倨傲,直接对着凤歌说:“娘娘,这是御膳房的奴才,犯了错,自有御膳房的规矩来处置,岂敢劳娘娘费心,天色已晚,娘娘还是尽早回宫吧。”
凤歌轻笑:“哦?他是奴才,那你是什么?主子?还以为这宫中就只有皇上和本宫是主子呢,却不知还有你这位主子,真是失敬了。本宫进宫时日尚浅,倒不知原来御膳房还有自己的规矩,说说吧,都是些什么规矩,让我也听听。”
她语气轻缓,无喜无怒,嘴角含笑,目光平和,却无端地散发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顾泽成见之,突然感到一丝害怕。
沧澜皇朝曾出过宦官与外臣勾结作乱,差点改朝换代,所以后来的沧澜皇就开始大力整治宫女太监,到现在就只保留了内侍省。到了昊帝,更加不喜宫女太监靠近。而青木作为内侍省监,只要完成了该干的活,只要不犯法,他是不管他们私下干了什么的。久而久之,就有像顾泽成这样的人,像谨言所说的,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凤歌却是不需要他回答,对凤子德道:“你起来回话。你刚才说他要你陪他睡觉,这差事不是挺好的吗?不用辛苦干活,多好啊,你为何要逃?”
众人都愕然,这皇后娘娘也太单纯了吧?她竟然不知道这“睡觉”意味着什么吗?
顾泽成不由得笑着说:“就是啊,娘娘,老奴瞧他细皮的,给他个好差事,他竟然如此不
识抬举,所以啊,还是让老奴带他回去好好调教调教吧。”
凤子德慢慢站了起来,暗自冷笑,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他跟了凤歌这么久,对凤歌那极度护短的脾性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主子这回是绝不会轻饶了顾泽成的,现在就只等他配合了。
于是他像是非常惊讶地抬头看了凤歌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哭着说:“娘娘,这哪是什么好差事啊?他是要对奴才……对奴才……行那禽兽之事啊!娘娘,你一定要替奴才作主啊!”
说着,双手捂着脸,非常羞愤的样子。
顾泽成急道:“胡说,娘娘,这才信口雌黄,娘娘千万别相信他!”
凤歌眨了眨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凤子德,说:“禽兽之事?可你明明是个人啊,又不是禽兽,他怎么可以对你行禽兽之事呢?难道是这宫里没有养着禽兽,他一时顺手,所以抓你来充数?看来,倒是皇上和本宫思虑不周了,竟然没照顾到属下的需求。”
凤子德差点失笑,其他人却是被她的话惊倒了,个个都张口无言。
他们正站在一条长廊,冷风夹雨吹进来,顾泽成瑟缩了一下,突然开始惊怕起来。
凤歌继续道:“刚才听顾公公开口闭口都是才,想来他定是很喜欢狗了,狗也是禽兽啊,谨言,宫中是否有狗?有的话就立刻替本宫赏给顾公公吧,本宫也很是好奇他是如何跟禽兽行事的。”
谨言终于明白了这小皇后意欲何为了,又是好笑又是骇然,立刻回道:“娘娘,宫中不许养猫狗,但御林军驯养了几只大狼狗,应该会很适合顾公公的。”
顾泽成这回是真的大惊失色了,本来就够尖细的声音此刻更是刺耳了:“娘娘,你……您……是什么意思?老奴……老奴还得回御膳房,老奴告退。”
肥胖的身子转身欲走,却听得一声厉斥:“大胆!竟敢藐视皇后娘娘懿旨!”
一阵整肃的靴声,一队御林禁卫迅速围了上来,把顾泽成等人控制住。
顾泽成往说话的人看去,顿时色变,来人正是内侍省监青木,立刻俯身行礼道:“奴才见过吴公公。”
青木连正眼都不看他们,毕恭毕敬地对凤歌行礼道:“娘娘,陛下还等着娘娘一起用膳呢,娘娘还是先回宫吧,剩下的请交给奴才来处置。”
凤歌看向他,她还真是现在才知道他姓吴,吴青木,无情木,他能跟在南宫绝身边,为人绝对不会像他外表那般的柔美亲和,再看向顾泽成,容色清冷道:“想来吴公公也听明白本宫的意思了,本宫一向体恤属下,既然顾公公喜欢行禽兽之事,那就如他所愿吧。”
青木恭声道:“奴才遵旨!”
顾泽成先前嚣张的样子早已不复再现,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肥胖的身子抖得像风中落叶:“娘娘……娘娘开恩,奴才知错了!”
凤歌衣裙飘飘,早已从容远去,连半丝挣扎的余地都未曾留给他,彻头彻尾的不屑一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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