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确很冷,事实上新闻才发布了低温特报,她怀疑这家伙脑袋有问题,才会在三更半夜穿著一件短袖就跑了出来,就算他有一身肌肉,这种行为还是让这人看起来像个疯子,或……流浪汉?
不过她怀疑流浪汉会有他这一身肌肉。
视线溜回他只著一件白T恤的胸膛上,她考虑别理会他,但是他手臂上冒出的点点鸡皮疙瘩,让她没来由的想起上回有人在寒流来袭时冻死街头的新闻。
他又打了一个冷颤,接著是一阵很响亮的咕噜声。
她不会错认那是什么,她重新抬眼,他那张脸看起来无辜万分。
“抱歉,我晚餐还没吃。”
像是要证明他的可怜,那阵咕噜声又适时的响起。
很大声。
那双眼睛瞪得更大了,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她再度盯著他的眼,他猜测著她正在想什么。
寒风又卷过街头,投信口的盖子啪的一声盖上,那双美丽的眼睛消失在盖子之后。
果然没那么便宜的事。
无力的乾笑两声,他拨了拨头发,正要转身去寻找另一个能吃饭挡风的地方,铁卷门突然响起两声喀咐,跟著的是一阵卷门声。
门开了。
他愣住。
女人,穿著一双凉鞋,一件暗红色的伸缩牛仔裤,和宽大的白色毛衣,她将长发绾成一个简单的髻,素净的脸上脂粉未施,那双眼依旧美丽,美丽且戒慎。
她看起来好娇小,身高只到他的胸膛而已。
他喉头一紧,强烈的保护欲突然涌现。
老天,她怎么敢开门?!
虽然知道没有道理,他还是觉得生气。
“十分钟。”她盯著他说。
努力压下心中那矛盾的怒气,他在脱口说出会危害自己处境的话前,很快的点头。
她一定是疯了。
瞪著这个魁梧高大的男人,白云不禁在心里怀疑自己的理智到底飞哪里去了。
少了铁卷门的阻隔,他的体格看来更具威胁。
虽然说管区警员通常会在两点多来做定点巡逻,虽然说他的眼睛看来像个孩子般那样清澈无害,她这样做还是很不明智,或许她不该开门,这男人一巴掌就可以打飞她!
咕噜咕噜——
天啊,他真的是饿了。
这念头才闪过,她就听见自己说了句:“进来吧。”
该死,她总有一天会因为多管闲事而死于非命的。
轻蹙秀眉,她紧抿著唇,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认命的转身进门去。
他弯身跟了进去,推开玻璃门,一阵浓郁的咖啡和蛋糕香袭来,激起他更深的饥饿感。
那女人绕进吧台里,台子上摆放著好几碟样式各异的小蛋糕,看起来实在是非常秀色可餐,特别是在他觉得可以吞下一头大象的时候。
“吃吧。”她拿给他一支小叉子。
见他盯著那些蛋糕看,一副口水快流出来的模样,她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
他扬眉,有些惊讶。
她淡淡一笑,“反正是试做的。”
“谢了。”他嘴角扬起,接过叉子坐上那对他来说显得有点小的吧台椅,毫不客气的从离他最近的那盘开始进攻。
替他倒了杯熟咖啡,她双手抱胸看著吃得狼吞虎咽的他,怀疑他不只一餐没吃。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显得有些讶异的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