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谈就不谈!你当我主愿意和你主和谈不成,那些士卒可是日日都要请战,打回江东的!”
张昭不理会孙乾,而是向刘备拜道:“既如此,还请皇叔将此番和谈的内容交由张某一份,张某需带回去向我主复命。”
刘备呵呵一笑:“子布先生说哪里话来,公佑,且休要无礼,且先退下,备自与子布先生详谈。”
孙乾愤愤不平地退下去了。
刘备道:“刚才公佑也是无心之言,五万户人家足足二三十万人,怎能一下子便令其背井离乡,不说其他,便是一路西行,
路上都不知因为累饿而死多少人?如此备于心何忍?只是几位将军的亲眷和家人可否请子布先生上告仲谋,先将其迁徙而来?
乃陆伯言、步子山,丁承渊和潘文珪,四人之才,备心甚慕,步子山之妹现今又是备之内人,备如何能忍心令其与家人分居两地?
还望子布先生垂怜。”
张昭听罢都皱紧了眉头,其他人倒还没什么,只一个陆逊便比其他三个加起来还难。
吴郡陆氏乃是吴郡四姓之首,别说陆逊现在不是族长,便他是族长,又能如何?他的族人愿意背井离乡跟着陆逊跑来荆州吗?
便是张昭这般的忠臣也做不了陆家的主啊!尤其陆逊之妻还是孙策之女呢!这简直是太难为人了!
张昭嘴唇蠕动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刘备佯怒道:“怎么,之前的五万余户倒还罢了,现在只有四户却让子布先生这般为难吗?”
张昭道:“非是如此,陆氏乃江东吴郡大族,其家族人何止千百,陆伯言又不是族长,某担心其族长不肯前来。”
刘备哈哈一笑道:“原来子布先生是担心这个,无妨!我问过陆伯言,只迁他那一支就行,其他的想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备之荆州也没有供养世家的习惯,不来便不来吧,家大是非多,备也不想因此打扰了伯言。”
听听,都称呼他的表字“伯言”了!陆伯言,你是真心舍得,就这么就投靠刘备了?
张昭心酸不已:“既如此,昭回江东之后便即禀告吴侯,请吴侯做主。”
刘备摆摆手笑道:“不用如此麻烦,四位且先在公安住上数日,看看我荆州之人文,且修书一封,备自安排带给吴侯。
待吴侯同意,备再恭送四位先生,并派使臣与四位先生一起往江东订立盟约,吴侯之妹之事,备思之,却觉不妥。
想当年,备在虎牢关前,曾与孙破虏并肩作战,虽未曾厚交,却有袍泽兄弟之情,按理说,备较之仲谋应为长辈,吴侯乃我侄也,
吴侯妹亦为吾之侄女也!且备之年纪颇大,至如今已然半百,吴侯未及三十,吴侯之妹,正当妙龄,备与之辈分不适,年纪悬殊,恐非良配。”
张昭闻言问道:“莫非皇叔打算以我等为质乎?”
刘备怫然变色:“子布何出此言?备是好心留你,如何以质为说?备要取江东,还取不来吗?却留你等这些吴侯的臣属为质?”
吕范赶紧进前道:“吴侯之妹,身虽女子,志胜男儿。常言:‘若非天下英雄,吾不事之。’今皇叔名闻四海,正所谓淑女配君子。
岂以年齿上下相嫌乎?且皇叔与我主先君虽是平辈论交,却并无血缘关系,故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