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阿木古兰起身,安排人给其其格留了十天的食物,带着队伍便离开了。
其其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逐渐远去的队伍背影。
其其格感到一阵恍惚。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在原地徘徊,偶尔抬头望望着西边,再看看阿木古兰他们离开的方向。
晚上用阿木古兰给她的包裹里的火折子升起火来,一点动静都让她惊惶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整两天过去,四周没有丝毫动静。
其其格明显焦躁起来,终于站起身上马,向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其其格小心避开汉人军队,直直地向西北方向去。
攀上草甸,眼前是一小片黄榆,广阔的草甸上只有这五棵盘根错节的树木,高大挺拔,枝繁叶茂,在夕阳下镀上红色的光晕。
其其格缓缓走近这片黄榆,似乎在寻找什么。
然后她在这里停下了。
又整整停留了两天。
看她实在没有走的意思,远远跟着的阿木古兰忍不住问刘三郎:“她怎么了?迷路了?”
“她可能是在等人吧?”刘三郎不确定道。
“真是奇怪。”阿木古兰嘀咕,“如果她知道方位,应该就直直的去了,去那片树林子干什么?生怕人发现她是吧。”
“你们几个,”她点了几个人,“在这看着,有什么动静跟上去,等她没食物了就去把人控制住。”
其其格身上的食物只够十天,有食物的情况下倒是可以做事,没食物的话看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去哪找,万一真的饿死了问不出来线索就麻烦了。
“她既然留着这,说明大体位置应当没什么问题,去周围二十里排查一下。”阿木古兰下命令,“尤其是她看着的方向,多排查几里。”
于是五十人四人一队四散开来,寻找营地的踪迹。
阿希格可能是因为前几天说话时嘴里突然吃到了土,这几天倒是安静了下来。
阿木古兰也懒得应付他,等消息时和刘三郎讨论其其格到底在等什么。
“我猜她在等一个不一般的人。”阿木古兰故作深沉。
“她情郎。”刘三郎说。
“左贤王。”阿木古兰猜。
“您猜的太离谱了。”刘三郎嫌弃。
虽然未曾明说,他显然是暗示其其格那张脸。
“万一人家那什么以前就认识呢?”阿木古兰说,“她那会儿信誓旦旦说自己以前是左贤王的人,我看她那么好骗也不像是会撒谎。”
刘三郎被说服了一部分,最后只好让步:“说不定是左贤王的侍卫?”
“有可能。”阿木古兰继续说道,“无论如何都要和左贤王有关系,要不然我们白在这里蹲了。”
“这大约是您的执念。”刘三郎无情拆穿。
“去去去,乱说什么。”阿木古兰嫌弃地驱赶他。
很快便有人来回报。
离这五棵黄榆向西南三十里,他们找到了一片营地,看规模怕是有数千人驻扎。
是其其格经常望去的方向!
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刻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