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左贤王答应,阿希格瞬间便收起了自己的眼泪,一翻身就爬起来去找他嫂嫂了。
就连谢也没谢一句。
左贤王在原地沉默良久,终于叫人进来推自己出去。
那奴隶或许是紧张,推的速度稍微快了些,路上不平,晃了左贤王。
他心中本来不畅快,轮椅一晃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个奴隶,还没等那女奴反应过来求饶便叫人拖了下去。
当晚,两人在营帐中,阏氏问:“你那个弟弟过来找我借人。你说我是借还是不借?”
左贤王笑道,手抚上女人的柔顺的头发:“不是让阏氏定夺吗?”
“那我可不想借。”她把左贤王的手打开,顺势坐到他身边,“本身我们这样便挺好,从龙城去我父亲那里,无论怎样都乱不过来,你还偏要继续掺和这些事。”
左贤王眼中似有痛处和不甘,却还是顺着阏氏的话说道:“阏氏大可放心,随便给他一些人打发走就是了。”
左贤王覆上阏氏的手。
“那可是你弟弟,你是真的忍心啊。”她顺势将头靠在了左贤王的肩膀上。
“我忍不忍心你还不清楚吗?”左贤王低声道。
“那是,我清楚得很,你做什么都忍心,”阏氏玩着左贤王的头发,“那么大一个孩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还得我来做这个恶人。”
“提这个干什么?”左贤王说。
“后悔把那个奴隶赶走了吗?”阏氏笑道,“那么称心的可是难找。”
“一个奴隶罢了,”左贤王毫不在意,“不过是会伺候人一点。”
月色昏暗,天上繁星点点,地上火光闪烁。
阿希格的嫂嫂答应的倒是迅速。
这几天他问了几次却毫无动静,阿希格每次去问以清点人数为由,五百人生生地凑了五天才给他。
阿希格看着那些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弱病残,张了张嘴,又想说话又不敢说。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阏氏教育他:“你看,当年冒顿单于也是靠着区区五百人便登上顶端,无人敢违背,你一定也有先人风范,嫂子相信你。”
这一番话好像是在安慰他,实际上是另一种嘲讽。
阿希格涨红了脸,却也敢怒不敢言,他嘴唇蠕动半天。
又想发作又不敢说话,最后只是说出来了一句:“谢谢嫂嫂,谢谢大哥。”
…………
卫轩带着三千人出门,两百人作前锋,余下人准备补给,若是前面发现问题,后队便是最稳定的援兵。
这是卫轩留的心眼,一路都小心未让那匈奴女子看到。
他担心那匈奴女子看出来他们的意图,中途逃跑,一路上两队拉开距离,走得颇为小心。
直到侦察之人探到前方有一营地,看着守卫森严,难以进入,周围更是至少有五百重兵把守。
这与他了解的大致情况已经对上,卫轩才稍稍相信了这匈奴女人。
一路上,他倒是问出了那匈奴女人为什么敢把人引到自己部落去。
那匈奴女人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和他们有仇,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们、我的哥哥、舅舅都因他们而死。所以我也要他尝尝重要的人离去的滋味。”